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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 酒舍闹事（第2页）

马适建脸又变了，松开公孙破奴的衣领，骂道：“张骡子，你有胆就出来。”

里面的声音又传来：“粗鄙，我吃香饼呢，没功夫理你。”

“你娘的……”马适建就要往里闯，公孙破奴和跟着他的虎贲校尉忙上前将他拦下，索勒亦觉得两个官家在这里打架不好，也上前阻拦。

三个人拦一个大汉，马适建虎目圆睁，手碰到虎贲校尉一挥手扒拉到一旁，刚扒到索勒又松开，然后抓到了公孙破奴，他一声大吼，手臂使力就将对方举起，作势要摔下。

索勒哪容他如此放肆，他上前就是一记飞脚拿捏着力道，正踢在马适建的腋窝。马适建就觉得右臂一麻，人再也举不起，直接松了抓着腰带的手。

索勒知道公孙破奴不会被摔到，但还是本能地扶住他道：“你下去休息，这里有我。”

公孙破奴看了看他，点头退下，在一楼暗中观察。

索勒盯着马适建道：“马都尉别捡软的捏，既然火起来了，不消伤身，不如就去揍一个人吧，前几日他刚在我这里一边骂着马都尉有勇无谋，一边说马都尉是个拍马屁的货。”

马适建腋窝还有些麻，同时手腕也酸的提不起来，那是公孙破奴捏的，他怕丢脸不敢声张，只强忍着，闻言怒骂道：“是哪个鳖孙？索勒，你要是敢诓老子，老子拆了你的店，平了你的宅！”

索勒闻言笑道：“张都尉搞错了，这家客舍是奉车都尉金赏的，你要拆先问问奉车都尉要不要新盖一个。”看着马适建听到金赏的名字眼睛眨了眨，索勒继续道：“至于那个鳖孙，不是别人，叫……冯子都！”

他话音一落，就听雅座内同时传来“噗嗤”声，跟着是小声的嘀咕。

马适建又怒了，“张骡子……”

“马都尉慎言，张罗生乃延寿族兄，家父一直叫着“罗生侄儿”！”里面传来张延寿的声音：“若传到家父耳中，恐怕不太好！”

张安世是重臣，连霍光都要礼敬二分，马适建摔人时连索勒都推开选了个店伙计，又哪里真敢对张安世不敬？

他只好碰向索勒，咬牙道：“冯子都骂我做甚？你休要胡说！”

索勒冷笑道：“冯子都花的可是马都尉给的邴家的金粒子，还调戏了我这里的小胡姬，骂两句又如何？反正他不怕，您胆大！”

“马都尉给的邴家的金粒子”，别人不知道是什么梗，马适建却清楚的很，闻言他明显愣了愣，嚣张的目光收了几分焰气，却又马上手指着索勒，冷着脸道：“你行！马某人现在代行执金吾之职，掌北军诸事，忙的很，告辞了！”

索勒往前一步拦下，道：“马都尉不说清楚？索某可是因那金粒子受过冤枉，正想着去御史大夫那里洗洗清白呢！”

马适建却皮笑肉不笑地“哈哈”来了两声，阴狠狠地道：“你尽管去，马某在北军营中等着你。”

他绕过索勒，“蹬蹬”下楼，身后的虎贲都尉朝索勒拱了拱手，也跟着下楼追去了。

他们走了，身后传来脚步声，索勒回身看去，一个锦衣少年和一名男子一前一后正从雅间出来。

前面的锦衣少年边走边道：“这位就是索郎君啊，早闻大名，却无法得见，失敬失敬。”

索勒赶紧客套：“哪里，哪里，张氏子弟能到小店来，是索勒的荣幸。”

“你那香饼确实不错，”张延寿说着，表情似在回味，赞道：“五金一张，值这个价钱。”

张延寿身后的武库令张罗生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索勒发现当他听了张延寿的话，不禁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毫不遮掩，应该就是让自己看到，不禁笑道：“张二郎君觉得值就行。”

二人还要寒暄，张罗生在张延寿耳边小声道：“走吧，还有事。”

张延寿点头道：“我等还有事，改日再来。”

“二位郎君慢走！”索勒只说不送，看着两个人急匆匆下楼走了，示意小三子送行。

下了楼，找了一圈公孙破奴没有找到，索勒寻思这家伙肯定是去查马适建了，自己方才敲山震虎，马适健那个反应绝对有大问题，上面是不让查，但怎么也要做到心里有数。

他把孔雀带上三楼，安排好房间，叫来阿冬和塔尔琪与之相逢，塔尔琪得遇同乡人很是兴奋，问起孔雀有没有在经过敦煌时，看到自己的姑姑？

孔雀只好摇头道：“我是从朔方过来的，故人是不可能遇到的。”

小胡姬虽有惋惜，却也想得开，很快就又聊起别的来，不知不觉天已暮色，索勒让早早关门歇了。

一边和孔雀饮酒聊天，一边等公孙破奴归来，没想到三更天还未回，索勒这才睡去。第二天一早刚刚开门，公孙破奴进来直接闯入索勒的房间。

“张骡子死了！”公孙破奴道。

“谁？”索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昨天来吃饼的那个，和马适健不对付，张安世的族侄。”

经他提醒，索勒马上想起来：“武库令张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