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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 索勒听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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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台与藁街的拐角处有几家胡姬楼，最有名的当属金凤钗。

金凤衩的名气有多大？在悬泉置被一名军士检查时，索勒直接说自己是金凤衩的伙计，来采办西域货物，没有人怀疑。

命案就发生在金凤钗。

索勒到这里时，金凤钗已在期门军的重重包围中，外面是北军。

两方军士看脸色都很不善，刹气腾腾的，连久经“沙场”的索勒都颤了颤，驻了足。

二人溜边站，索勒低声问道：“这是干嘛？北军要抢人啊？”

“还真没准！”公孙破奴道：“一个执金吾一个虎贲校尉，死的是武库令，都是北军的人，估计他们想自己解决，没想到惊动了上面，期门比他们早到一步封了金凤衩。”

“你说期门是谁派来的？大司马吗？这案子赵广汉审不了吧？”索勒有些惋惜地接着道：“可惜大师姐不在，不然这案子铁定是咱们的。”

“是啊，大师姐不在，我们的身份都不能露，只能暗地里查查，我们……”

公孙破奴的话被马车声打断，马儿跑得甚急，鞭子脆响。能这么嚣张地的在长安城中跑，贵人也不行，肯定是大事。他二人被吸引着望去，同时了然地“哦”了一声，这马车他们是熟得不能再熟了，金家的！马车跑得快，快到车帘都随风而起，露出里面两个人影。一个是金赏，另一个索勒没看清，还待细看，马车已瞬间而过，索勒问：“车上另一个是谁？”

“前将军韩增。”

索勒点点头想想容貌确实是韩增，看着马车在前方停下，心中开始寻思。金赏是当今天子的宠臣，确实算是炙手可热，可他在军中没有半点威望，急红了眼的战士可没心思理会宠儿！前将军韩增虽是将领，但若想让北军听从，他还真欠些火候。怎么只来这两人？只是先头部队？

他这边寻思，那边车已停下，金赏与韩增先后下来，早有中垒校尉和期门仆射过来相迎，虽站在一起，却是各不相服，随时都要打起来的架势。

索勒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可以看出这二位是明显的不把韩增和金赏放在眼里。本来嘛，期门军是皇帝的护卫军，家世必要审查严格，期门仆射是“根红苗正”，世家身份，听令于光禄勋。

那位中垒校尉为实权八校尉之首，执金吾下属，内掌北军垒门之内，外掌西域军事。虽然西域军事是挂名的，那也是因为一直无战，上一任中垒校尉是上官家的人，这位新任索勒不识。

争论了一会儿，就听那位中垒校尉大声道：“那就去面圣，请大司马论是非，执金吾绝对不能交给你们期门军。”

索勒偏头问公孙破奴：“他们有仇啊？”

“三个月前几个期门军和几个北军的兵士在酒楼饮酒干起来了，其中一个期门从酒楼掉下来摔死了，有证人说是北军的人干的，也有证人说是他自己掉下去的，最后花钱了事。”

“这点事能让这些大臣将军记恨？”索勒没明白。

“北军那几个是马适健的亲随，期门就更别说了，反正都是贵介子弟，和上面都沾亲带故的，能不记恨吗？”

期门仆射冷冷道：“期门乃奉令行事，上方的令是不放任何人进出，还没有说要擒拿执金吾，若出令，管你是谁，拦者格杀！”

“赵致，你……”

“好了，好了！”金赏伸出手将两个剑拔弩张的将领分开，又开始在游说，索勒只听到他提了“赵广汉”三个字，其他也听不甚清，只看到那二位均是不以为然的样子，然后又彼此扶柄怒目，直到韩增一声喝。

“够了！成何体统！”

前将军韩增世袭贵介，开国韩王信后代，伯父是刘彻的宠臣韩嫣，父亲是从卫大将军出征以军功封龙喦侯的韩说。

行伍世家自带凛刹之气，这一声吼果然比金赏的苦口婆心起作用。期门仆射朝韩增行礼，道：“前将军息怒，我等是奉命而来，可中垒校尉硬要带走执金吾与虎贲校尉。”

韩增看了眼一言不发的中垒校尉，突然回头盯着索勒藏身的地方，大声叫道：“索勒！”

索勒本能地应声：“在！”然后才反应过来，看向公孙破奴低声道：“我去看看，你还在暗处观察。”

公孙破奴点点头，看着他走过去。

索勒能感觉到这些期门贵介和北军的良家子弟的目光都聚在自己身上，想来是自己破了“执金吾被杀”案子的余威还在。他的步伐沉稳，一边走一边寻思韩增叫自己来的目的，看来这案子八九不离十要自己来解了。

走到韩增面前，索勒躬身行礼：“草民索勒见过前将军，见过奉车都尉，中垒校尉，期门仆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