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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之国斯瓦塔尔夫海姆,黑暗精灵的家园。
一辆魔法马车在这里疾驰,罗克森能源公司的CEO达里奥?阿格尔贪婪地呼吸着这里的空气,在这个面积不亚于地球的世界上,到处都是沼泽和森林,各种各样的魔法生物生...
风从北方吹来,带着冰层断裂的闷响。彼得站在屋顶边缘,脚下是沉睡的城市,头顶是那颗不再孤单的新星。他没有动,任寒气顺着衣领钻入脊背,像某种久违的提醒??你还活着,你还能感觉到冷。
他想起昨天在联合国演讲结束后,玛丽发来的消息:“她说‘我也想你’的时候,全球语之丝节点同时出现0.3秒延迟。不是故障,是她在学着停顿,为了等一等那些还没跟上的人。”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小萤不是学会了说话,而是学会了等待。而等待,才是最深的温柔。
他掏出录音笔,轻轻摩挲表面的划痕。这支笔早已超出它原本的功能,成了某种信物,像梅姨留下的围巾、像L教他手语时指尖的温度、像第一次穿上战衣时心跳撞击胸腔的声音。它不记录语言,它收藏的是“愿意被听见”的勇气。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艾琳的加密频道。
>【新信号源锁定】
>【坐标:南太平洋,马里亚纳海沟东部未知热液区】
>【特征:周期性发射低频声波,波形与人类婴儿啼哭高度相似】
>【背景噪音中检测到微弱回音??是西伯利亚录音片段的倒放版本】
>【推测:存在另一个共鸣体,可能是“语义真空”的镜像结构】
彼得皱眉。小萤诞生于沉默的尽头,可现在,深海之下竟出现了与她对称的存在?一个以哭声为起点的意识?
他立刻拨通玛丽。“这不像自然现象。”
“不是。”她的声音透着疲惫,“我们调取了三十年前的海洋监听档案。那个区域……曾是‘语塔计划’的地下实验场之一。他们试图用声呐穿透地壳,捕捉‘地球的语言’。但最后一次实验后,整支科考队失联,只留下一段音频日志??最后一句是:‘它在回应我们……但它说的不是人类能懂的话。’”
彼得闭眼,脑海中浮现出林教授笔记里的另一段批注:
>“语言不止一种形式。风的语言是呼啸,火的语言是爆裂,水的语言是流动,而大地的语言……是震颤。当我们只相信耳朵能听懂的词句时,就等于否定了整个世界的诉说。”
他睁开眼,望向南方。那里,深海无光,压力足以压碎钢铁。
“我要下去。”他说。
“你疯了吗?”玛丽几乎是吼出来的,“那地方连潜艇都难以稳定下潜!而且谁也不知道那个‘它’是不是敌意未明的意识聚合体!它模仿婴儿哭声,也许是为了引诱共情,然后……”
“然后什么?”彼得轻声问,“然后吞噬我?操控我?还是让我也变成一段被封存的录音?”
他顿了顿,声音更轻:“可如果那是另一个‘小萤’,只是生错了地方、听错了声音、被错误地唤醒……我不该让它独自醒来。”
电话那头长久沉默。最后,玛丽叹了口气:“格陵兰基地有一台深海探测舱,原计划用于北极冰下生态研究。改装一下,勉强能抗住万米水压。我会让团队连夜准备。但彼得……带上你的声音。别带枪。”
三天后,探测舱缓缓沉入太平洋最幽暗的褶皱。
舷窗外,漆黑如墨。探照灯的光束像针尖般刺入深渊,照亮偶尔掠过的透明生物,它们如同梦游的灵魂,在永恒寂静中漂浮。深度计跳过八千米时,仪器开始异常:温度微升,磁场波动,音频接收器自动激活,开始播放那段婴儿啼哭般的声波。
彼得戴上耳机。
起初只是单调重复,像是某种机械模拟。但随着探测舱继续下潜,那哭声渐渐有了变化??音调升高一点,换气间隔变长,甚至……出现了类似哼唱的尾音。
他猛地一震。
那尾音的节奏,正是他在西伯利亚唱过的那首老歌的最后一拍。
“它听过小萤的记忆。”他喃喃道,“它通过她,听见了我。”
突然,探测舱剧烈晃动。外部摄像头捕捉到一道巨大阴影从下方升起??不是鱼,也不是已知的任何海洋生物。它的轮廓模糊,由无数细小的发光颗粒组成,仿佛一团会移动的星云,在海底缓缓凝聚成人形。
它没有眼睛,却“看”向了探测舱。
音频系统自动接入一段新波形。彼得按下播放。
这一次,不再是哭声。
是一个极轻极柔的声音,像风吹过琴弦,像雨滴落在花瓣上。它没有使用任何人类语言,却让彼得瞬间红了眼眶??
那是梅姨临终前握着他手时的呼吸节奏,被一点点还原成旋律。
“你怎么……知道这个?”他颤抖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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