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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鳞片（第3页）

“我提前跟你们俩打好招呼，你们必须有个思想准备。”阿来指着地上的那些残肢断体欲言又止，“这些尸块就是被古蛇撕碎的那些J国人的尸体，所以杂毛究竟怎样了，都不好说。”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放弃杂毛了？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呢？”我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已经极度抓狂，心说什么妖魔鬼怪还是出来了，我就知道不会这么太平。

“你先别急，听你那个同学说了，这两条古蛇是变异品种，能长成这么大，是因为井道里面的那块放射性石头造成的，现在他已经和大小姐去破坏那块石头了，看看能量源被破坏之后，这种依靠放射性物质变异来的生物生存能力会不会受到影响，或许那时候我才能做最后的判断。”阿来回道。

阿来说完，我只好作罢，但是看着一边就要哭出来的杰克，我脑子里忽然冒出来一个问题，来不及多想就问他：“老外，你不是说杂毛是被一个长着犄角的马脸怪物给叼走了吗，你确定不是蛇？”

杰克一脸委屈，但言语间却很坚定：“我对上帝发誓那就是一个奇怪的脑袋，不是蛇的样子，我没有说谎！”

我抱着一丝侥幸看向阿来，问道：“你们说抓走杂毛的会不会是另外的东西，而不是追赶你们的巨蛇？或许杂毛还活着……”

“老外没得说错，这两条蛇的脑袋就是那个样子，根本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蛇类生物。”阿来说道，“我之前告诉你了，因为那块石头的辐射，那两条蛇已经变异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听完阿来的一番说辞，我忽然感觉脊背凉了一下，脑海中冷不丁冒出了一个概念——龙。

“难道说了半天那是两条龙吗？”我情不自禁喊了出来，“蛇一样的身躯，马一样的头颅，头上还顶着一双犄角，这不就是传说中龙的样子吗？”

杰克也说道：“我的上帝，原来如此，那个怪物是龙吗？玛利亚圣母啊，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龙，这真是个爆炸性的新闻……”

“你到底信的哪一个？有点原则行不行？”阿来打住了杰克继续大呼小叫，继续说道，“我认为龙这种生物说到底还是不存在的，就好比这两条古蛇，可能就在很久之前，有人通过一定的方式使得它们基因发生变异，从而导致在这个地方出现了这种十分奇怪的新生物，然后才有了传说中龙这种生物的形象。”

我简单想了想，对阿来的这种说法不置可否，无论是在老爷庙还是在斑斓雪山，我们一路遇到了不少畸形的生物，眼下这些两条古蛇到底是不是龙这个问题并不是特别重要，也没有必要再深究下去，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杂毛到底怎么样了。

阿来一直忌讳那条古蛇的攻击性，虽然一时间古蛇没有再次出现，但阿来也不敢贸然带着我们进入磁场区域。我们就这样等了大概有一支烟的时间，直到忽然听到从井道的方向传来了一声巨响，好像是有人在铁桶里点了一个爆仗一般。

同时，我感觉脚下的地面一阵颤动，一股热浪在三五秒后到达了我们这里，几乎要把我们掀飞起来。幸好我们三个互相搀扶着才站稳了脚跟，看来佐佑和白狐那边得手了，他们炸毁了那座井道。

杰克急不可耐，问阿来是不是可以去找杂毛了。他话音未落，我们就看到甬道两边的巨大蛇蜕开始变得塌陷了下去，像是气球撒了气一样，逐渐缩水枯萎起来，一些黑色的液体从鳞片与鳞片之间的缝隙中流了出来，显得十分恶心。

“果然是这样，那块石头在影响着这种古蛇的生存，不过现在井道里的能量场被破坏了，蛇蜕吸收不到能量干瘪了下去，那条畜生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管它是蛇还是龙，都由不得它了，我要干掉它！”阿来说完就往刚才他来的方向走去。

我和杰克也不敢怠慢，一路跟阿来后面，我告诉自己，搞了这么多年生物研究，我一定要看看所谓的龙到底是什么样子。

蛇蜕塌陷之后，我们周围的视线已经开阔不少，我发现其实从井道里面的石拱门出来之后，经过那条并不是很长的石廊，理论上就已经到达了这个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巨大溶洞的空间里面。

这种山体空间，应该是伴随着山体一起形成的，跟火山活动有关，类似于存在山体里面的气泡。我隐约能看到从溶洞的顶部垂下来很多形状奇特的石头柱子，那是由一些没来得及倒灌回地底的岩浆冷却而成的，场面十分壮观，只不过在龙门阵里面的时候，又是另一番天地。

此时堵在我们两边的蛇蜕虽然萎缩了不少，但是想完全看清楚整个溶洞的全貌还不是太可能，我们必须走出两条巨大的蛇蜕所围成的空间。

往前绕了一段距离，我看到在我们的正前方已经不再是完全的黑暗，好像有光从前方溶洞顶部照射了下来，这说明在这个巨大洞穴的顶部肯定有山体裂缝，光线可以透过这种缝隙照射下来。

我们很快就走到了的蛇蜕尽头，我大概计算了一下，这两条蛇蜕的长度至少在三十米以上，能够形成如此形体夸张的蛇蜕，这里的两条古蛇至少也得活了几千年。

但是这两条蛇蜕很明显又跟普通的蛇蜕完全不一样，看着那些从鳞片缝隙当中流淌出来的黑色汁液，再加上井道被炸塌之后所出现的萎缩情况来看，我反而觉得这种所谓的蛇蜕，可能还存在着其他的功能，而这种功能很有可能是一种孕育功能和进化功能，不过这只能是一种假设，我无法进一步证实。

阿来在我们的前方十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我看到他蹲了下去，用双手从地上揽起了一个人试探了一下呼吸，然后又把那个人给放下了，最后站起来回头看着我和杰克，摇了摇头。

我和杰克三步并作两步朝着他那边走了过去，当我看清楚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是谁的时候，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尽管我已经作了杂毛可能会遭遇不测的心理准备，可是当真的看到杂毛那已经残缺不齐的尸体的时候，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感瞬间还是让我无法站稳身体。我心里大叫着不可能，只感觉天昏地暗，几乎就要晕厥过去。

杂毛的浑身都裹满了一层腥臭的黏液，脖子已经断了，十分别扭地歪向了一边，而且少了一条胳膊，看样子像是被巨大的猛兽撕咬过，如果不是他的发型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相信我眼前的这具尸体会是杂毛。

怎么可能？我问自己，杂毛虽然玩世不恭，可他也算是高手当中的高手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死在一条畜生手里？

但那的确是杂毛，他真的死了。

杰克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拂过杂毛的脸，合上了杂毛没有完全闭合的双眼，在胸前划了几遍十字，嘴里念叨着什么，并没出现有以往的那种抓狂。

杰克胆子最小，但是他唯独不害怕死亡，这是我永远都做不到的。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阿来没有打扰杰克，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而是在一边静静地等待着，直到从溶洞的深处传来一阵类似石头摩擦的声音之后才说道：“那畜生把杂毛的尸体留在了这里，并带走了被我们干掉的那一条古蛇的尸体，它是想逃！如果你们想给杂毛报仇，就随我来，我们一起干掉它，或者你们也可以留在这里陪着杂毛。”

“我们一起去。”我拉起杰克说道，“杰克，我跟你一样，内心接受不了这件事情，但是我们不能逃避这个问题，我们所有人，随时都会挂掉。现在，我们去干掉那条畜生，这个仇得报。”

杰克依旧沉默，他解下自己的背包，稀里哗啦倒出了所有的东西，他把突击步枪更换了弹夹，交给了我。我问他用什么，他捡起从背包里掉出来的手雷，对我晃了晃，还是没有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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