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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ldo;你好像一点也不怕死！&rdo;

林隆春微笑。他对死亡了解太多，产生不了恐惧的感情。&ldo;不谈这个。你呢？你不怕死？&rdo;

&ldo;怕。只是没有比一个人孤独活下去更可怕的了。&rdo;

&ldo;这是比较性的问题吧！&rdo;

&ldo;是啊。选择比较轻松的死，一该是人类的权利！&rdo;

强词夺理。找理由来寻死，恐怕是时下年轻人的想法。他把剩余的咖啡一口气喝完。突然一阵激痛袭来，他弯曲身体。像被火烤伤一样的痛楚，从未有过。

&ldo;你怎么啦？&rdo;少女直起腰身。&ldo;不要紧吧！&rdo;

&ldo;不……不要紧！&rdo;他忍着痛，打开身边的公事包，拿出缜痛的胶囊，不和水就吞下去，较易吸收。

痛楚像海浪一样反覆侵袭。他靠在座背上闭起眼睛。通常两三分钟就会消减痛苦，竟然不奏效。他的额头开始冒汗。死于癌症的人，几乎都在毫无痛苦之中死去，也有极少数一直痛到死为止。他觉得世界很不公平。他是无神论者，但是想到若是有神，为何偏偏选中他，而不是其他的庸医？

&ldo;好一点吗？&rdo;少女小声讯问。

&ldo;好像不行啦！&rdo;

少女的脸上布满恐惧：&ldo;不！不要死啊！&rdo;

林隆春听了，从痛苦中挤出笑声说：&ldo;不是现在就死，只是那些药已经不奏效了！&rdo;

少女叹一口气：&ldo;那该怎么办？&rdo;

&ldo;回家去。家裹有注射液，有那个就没有问题啦。&rdo;然后对她笑道：&ldo;你赶不及下一班火车了，对不起。&rdo;

&ldo;没关系的。&rdo;

必须在痛感重来之前赶回去。林隆春把钱放在桌上：&ldo;我先走一步，你留在这儿吧&rdo;

&ldo;我跟你一起回去。你住附近对不对？&rdo;

&ldo;可是……&rdo;

&ldo;不要管那件事了！&rdo;

林隆春笑着接受少女的好意。说实在话，他担心自己到家以前，刚才那样的激痛再度袭来，情形不堪设想。

走出了&ldo;北风&rdo;后，他在少女的扶助下走回去。少女的身体很弱，实际上是他靠自己的力量往前，然在少女的臂力感触下，觉得脚步轻盈不少。

从咖啡室走一百米左右，再上一道缓坡就到家门口。他把门匙交给少女，少女替他开门进去，他一踏入起居间就躺到沙发上，痛感隐隐发作。他急忙说：

&ldo;对不起，麻烦你替我把餐橱上面的皮包拿来。&rdo;

少女赶快过去，打开皮包，拿出一个装有注射器和药液的金属箱。

&ldo;是这个吗？&rdo;

&ldo;是的。谢谢你。拿给我。&rdo;

就在那时，比刚才强烈几倍的痛感意外的袭来，他禁不住大叫一声。朦蒙胧胧的知道少女奔过来，视线开始模糊。快要晕倒了。晕倒比较好受一点，最好就这样花去痛楚似乎就要震破胃壁而出，他蟀倒在地板上。

奇怪。激烈的痛潮退去了，当他接受注射之际。他记得很清楚，不是自己额自注射的。

焦点集中时，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地毡上。身边有位少女跪着俯视自己，手上拿着注射器，地上有个空了的缜痛剂药瓶。看到自己的衣袖被卷起，终于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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