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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淑盯了一会儿实在是瞧不出什么,收回目光叹了口气道:“是吧,这世上有什么是永远能相信的?”
慕容远宁没有听出莫淑的感叹,揉捏了莫淑的肩膀一下道:“今日淑儿也实在是辛苦了,这次和谈能如此成功与淑儿不无关系。这种小事,淑儿就不用费心了,若是他们有什么变动自然会通知咱们的。“
莫淑点了点头,道:“想来是如此,殿下今日也辛苦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慕容远宁欲言又止,点点头,道:“也对,确实是很辛苦了。那本王也不打扰淑儿休息了。”说着与陆巧儿颔首致意,走出了房间。
陆巧儿走近莫淑笑道:“淑妃分明知道殿下是想和淑妃多待些时候的,还把殿下给轰走了。”
莫淑看着那个紧闭的房门,慕容远宁想要与她多待些时候吗?那也是不知她真实身份之前的事情。莫淑收回空蒙眼神,脱了外衫扔在陆巧儿身上,转过头,淡淡地说道:“随他想怎么样,我今日是没有精力再陪着他唱戏了。”说着往里屋走去。
陆巧儿看着莫淑故作坚强,又有些落寞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把外衫挂在外面的架子上,关进了房门,吹灭了拉住也跟着莫淑走进了里屋。
“不过淑妃,您觉得这南齐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封闭城门?”陆巧儿问道。
“封闭城门无外乎两个原因,一个是防外面的人闯进来。一个是防里面的人跑出去。”莫淑躺在床上,蹭了蹭给自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陆巧儿也毫不客气地躺了上去,问道:“那南齐这是哪种原因?”
莫淑沉吟半响,才道:“怎么都觉得是防里面的人可能性更大些。如今谁有精力来与南齐争斗?”
“说得也是。”陆巧儿答道,“不过,里面的人?防谁啊?”
莫淑翻了个身,面对陆巧儿,闭着双眼,露出慵懒的表情,道:“嗯,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不是防咱们,咱们就安心待上几天,再走。也没什么不好的,我......我今天......实在是......不愿意......再动脑了.......哼.......呼........”
“淑妃?淑妃?”陆巧儿听到莫淑明显变得深重的呼吸声,轻声唤道。
“嗯......”莫淑神志不清地似乎是呼吸又似乎是回应。
陆巧儿几乎失笑,伸手轻轻拍着莫淑的胳膊,轻声道:“看起来真的是累了。”
接着几天,虞思齐都不见踪影,城门也一直关着。慕容远宁担心的外来侵扰没有前来冲关,莫淑也不知那个可能逃跑的人是谁,她也并不关心,这几天消耗了太多的脑力与情绪,莫淑全都补了回来。
终于,一日下午,莫淑又不知是如何看着书睡了过去。陆巧儿拿了一旁的外衫正要给莫淑盖上,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陆巧儿转头一看竟是慕容远宁,陆巧儿在唇边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继续将外衫披在莫淑的身上。
慕容远宁看着侧倚在软垫上的莫淑,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拿着书,书已经是摇摇欲坠却不自知。初秋午后的柔光笼罩在莫淑的身上,形成一层温柔的光晕,像是一颗成色极好的珍珠。慕容远宁一下子就想起了一年前,同样是在南齐,他便是被这样一副场景所打动,脑子里什么报仇、杀戮的愤懑和怒火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灵魂似乎都已经不在自己身上,只有一具躯体就这样被吸引着走了过去。
“殿下,你干什么?”陆巧儿看着慕容远宁就这么傻愣愣地走到了莫淑身前,整个人几乎是要栽倒在莫淑身上,忙一把拽住了慕容远宁。
慕容远宁的精神这才回笼,脸上一片燥热,目光闪烁,将慕容远宁心中的尴尬和窘迫显露无遗,磕磕巴巴道:“没,没什么,就是,就是想起一些往事。”
陆巧儿眯着眼睛狐疑着看向慕容远宁道:“想什么往事?看着我家小姐能想到什么往事?”
“怕是我们初见的场景。”莫淑忽然睁开眼睛,如静静地立在树叶上的蝴蝶,一下子振翅飞起一般,那绚烂的翅膀让人神往,带动着树叶轻微的颤动撩动心弦,溅起点点露水则落在了人心上,形成片片涟漪。
“淑儿......”慕容远宁柔声地唤道,声音极轻,像是怕惊扰到莫淑一般。
莫淑直起身对陆巧儿道:“你当时不在,我当时与殿下初见的时候便是这样一副场景。殿下曾说就是这样一副场景,才让我逃过一死。”
慕容远宁微微一笑,坐在莫淑身边,眼睛望向莫淑放在案几上的书,似乎是回忆着当时的场景,眼神有些朦胧,道:“任是谁都会如此,让人的心一下子平静,柔和下来的场景。”
莫淑嘴角一勾道:“承蒙殿下谬赞了,淑儿真是愧不敢当。”
慕容远宁低头轻笑,沉浸在当日的场景之中,慕容远宁抿了抿嘴,强忍住笑意,转头看莫淑和陆巧儿,道:“收拾一下吧,南齐传来信儿了,咱们可以出发了。”
“虞将军呢?”莫淑问道,“他不来与咱们道别吗?”
“他们说,虞将军另有要事,怕是来不了了,让咱们放心出发,说不论出什么事,与咱们之间的约定不会变。”慕容远宁冷哼一声,道:“本王这可是写了国书的,他说变就能变,即便北魏真的南侵与本王也没有关系。”
莫淑笑着点点头,道:“知道了,我们这就收拾。”说着送慕容远宁出了房门,陆巧儿看慕容远宁走进正房,轻声问道:“虞思齐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莫淑摇了摇头,轻叹道:“听他这话的意思,就是不想让我管,他自然会去北魏完成我们约定好的,不让我再管更多的。”
“那淑妃您要不要管?”陆巧儿问道。
“我倒是想呢,可是如何管?咱们眼看就要走了,我还根本不知道他们这是出什么事情了。”莫淑转身往房里走,道,“既然虞思齐不想让咱们管,自然有他的理由,就随他去吧。”
第二日一大早,莫淑和陆巧儿收拾妥当,走了出来,早就有侍卫把所有的行李打包装车。虞思齐仍是没有出现,来了几个侍卫,见到莫淑和慕容远宁,忙上前行礼道:“见过宁亲王殿下,淑妃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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