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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第2页）

她对此一直灵活运用，但今天的先声夺势法，却是在古代大唐的第一次。不求别的，只求上来就是雷霆之力，让对方知道她攻击的命门之所在。那样，虽然泄露了自己的进攻方式，但却争取了舆论的先手，以及令对方极大的心虚和紧张。

这么个大黑巴掌拍下来，姓杜的，你得花费数倍力气才能擦干净。真正清白的人都不容易做到，何况你们这些本身肮脏的权贵乎？绝对越描越黑。

再说，本案不是要定夜叉之罪的，而是因为春荼蘼提出为夜叉八议减等，让夜叉戴罪立功。而这个功，就是找出杀害许文冲的人和陷害朱礼的人。所以上来，春荼蘼就指出了疑似真凶。

&ldo;春六小姐，你可知，诽谤官员，依本朝律法，是大罪。&rdo;这么多人中，到底杜东辰最先反应过来，气得直斥道。

春荼蘼不急，但也不像平时，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她今天很严肃，就连那哈哈一声，都带着一股子傲慢劲儿。韩谋没猜错，有人撑腰，她就可以咄咄逼人！不是她见风使舵，不是她仗势欺人，而是手中拿着不同的兵器，自然打法不同！举着狼牙棒，自然从头顶猛砸啊，难道还讲究势走轻灵？

&ldo;杜大人，本人自然知道诽谤官员是大罪。但，一来我这么说是有证据的。二来，杜衡不但失了官位，也失了爵位，何来诽谤官员一说？难道，杜衡之名，还有杜乔杜大人，及杜东辰杜大人连座不成？&rdo;

噗！一句话，就似插了对方肋下一刀。

而堂上，不用韩谋敲惊堂木，也不用高公公喊肃静，春荼蘼一开口，众人就停了议论，恨不能连呼吸也摒住，生怕错听漏听了一点点细节。

&ldo;是，是本官一时口误了，还请春六小姐见谅。&rdo;杜东辰略弯了弯身子，好歹是御史台的小官吏，居然对没有品阶的平民女道歉，瞬间就把说错话的态度抹平了。

不要乱！不要受这丫头的影响。她说她的，他应付他的。杜东辰心想。但，春六到底是什么魂灵托生的啊，为什么每一次都猜不到她要怎么做！这一次，又没料到她先声夺人！

而见到杜东辰如此，春荼蘼也暗暗佩服，还有点点遗憾。可惜杜东辰是对头人，不然非要把他招到自己的状师事务所里不可。真是个人才啊，学东西那么快，还是在没有指点的情况之下。就连她道歉快的优点，他也偷师了。

说软话，服输，不丢人。很多时候是为了赢。他反应这样快，本应前途无量的。现在，却因为他是杜家人，只能前途无&ldo;亮&rdo;了。

&ldo;但是……&rdo;一攻一守后，杜东辰开始换边，&ldo;春六小姐这样指控，可有证据？&rdo;

堂上堂下，安静得落针可闻。

&ldo;请问杜大人，您是以什么身份问这句话？&rdo;春荼蘼声音清缓，但语气却坚定，不容人有半点质疑似的。&ldo;是杜衡之孙，还是御史台的官员？&rdo;

&ldo;我身负两个身份，于公于私，一起拜问。&rdo;杜东辰针锋相对。

春荼蘼却不理他了，而是向公座上的韩谋施了一礼，&ldo;请问皇上，但凡是人，以身触犯律法，所为何来？&rdo;

杜东辰最恨春荼蘼这一点。有时候不回答他问话，又像是戏弄，又像是轻蔑。偏偏，若她面对下面看审百姓还好说，她面对的却是主审官。而今是皇上，他不能指责。而她真大胆，敢随便就向皇上发问。

但，韩谋却回答她了，&ldo;为利。&rdo;

&ldo;皇上圣明！&rdo;春荼蘼立即就送上一记舒服的马屁，&ldo;说得没错，就是为利。所以。每当我接到一个案子，犯罪的证据，包括人证和物证指向某人时，我就问自己：他是获利人吗？他会从这件犯罪案中。得到什么利益。是最大的受益者吗？利益大到，他可以铤而走险吗？&rdo;

&ldo;我祖父……&rdo;

&ldo;杜衡。&rdo;春荼蘼提醒杜东辰，&ldo;在公堂上，请用正经的名号。&rdo;

&ldo;好。杜衡。&rdo;杜东辰咬牙道，因为祖父的名讳。他叫起来真的很别扭，&ldo;请问，杜衡获得了什么利益？他是当时朱礼谋反案的主审，但下面还有三司官员，上面还有皇上，案件的结果并非他一人下的定论，如今却怎么说他得利？&rdo;

&ldo;皇上是天下之主，万物苍生都是皇上的。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先别说朱礼是一品大员，超品爵爷，皇上潜龙之际的益友良朋，就算是最最普通一个小民，若无缘无故的死了伤了，都是皇上的损失。所以本案于皇上而言，只有痛失，没有得利。&rdo;

&ldo;微臣不敢质疑皇上。&rdo;

&ldo;至于三司的官员们，我倒想请问，一家之主中，可有家主？家中内外之事，可是由家主定夺？若是主不主，从不从，国无国法，家无家规，不就乱套了吗？我大唐，岂是这等荒蛮无规矩的地方？也就是说，除非有重大分歧，三司官员还不是听众主审官的话吗？&rdo;

&ldo;可三司官员，也可能弄虚作假，迷惑主审官员！&rdo;

这段话，春荼蘼和杜东辰说得极快，几乎都不经思索，旁听都也是字字如珠落玉盘，清楚明白又&ldo;耳&rdo;不暇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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