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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蛋头也不抬,兀自洗完脸后默默跟进房间,像是要投诉他的无耻行径。
应旸无谓地笑了笑,起身锁上院子外的落地窗,拉上窗帘,关掉客厅的顶灯,在一片黑暗中自如地迈上回房的路,追寻他粉扑扑的慰藉去。
说是回房放水,但应旸摸进浴室时程默才刚捋起袖子调试水温。
一旁壁挂上新晾起的毛巾还是湿的,散发着肥皂的清香,无疑刚被洗过。而盥洗架上则只有一个杯子,里头插着两把牙刷,和洗脸巾一样,一粉一蓝,并且其中一方要相对簇新一些。
应旸将种种异象看在眼里,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扬手脱起身上的衣裤:“一起洗呗。”
“啊?!”程默猛然回头,分明已经调好了水温,却像被烫到一样打了个激灵。
“我说,一起洗。”应旸脱得干净利索,浑身上下只剩最后一条低腰内裤,边说边拨拢纱布旁的碎发,“省得一会儿溅湿了你又在那儿唠唠叨叨。”
“我……”程默攥着喷头支吾半晌,终究挤出一个相较合理的理由,“浴缸太小了,我,我帮你洗就是。”
应旸斜眼瞟了他一阵,最后状似为难地退了一步:“也行。”
水汽氤氲的浴室,应旸赤身裸体地盘坐在浴缸内,源源不断的热流和着泡沫没过腹肌,柔和了上头刀削斧刻般的线条。
程默正在帮他洗头,视线尽力集中在面前打湿的黑发上,避免四下乱瞟时扫到什么不该看的部位。
敏感的指腹在粗硬的发丝间不断穿梭,和猫毛柔软的触感相差甚远,程默甚至在这过程中体会到了些末痛觉。
但理智告诉他,那不是由于外部接触所引起的。
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对象是应旸,这还是他们久别重逢的第一天。他大概有些亢奋……以及惶恐。
尽管程默在和内心对话的同时不忘留意搓揉的力道,应旸出于不甘被忽视的心态依然不爽地嫌弃道:“你薅鸡毛呢。”
“对不起。”程默下意识道歉。
应旸侧过头来眯了眯眼:“以后再扯一句鬼话我就亲你一次,直到你改掉这个臭毛病为止。”
也不知道谁的臭毛病比较多!
程默又臊又急,红着脸正要辩解,便听应旸接道:“这次就先欠着,算利息。”
说完,应旸自然地摆正姿势,继续享受地靠在浴缸边大爷似的舒了口气。可苦了程默,既想不管不顾地揪着他的发根一通磋磨,又怕牵动额角的伤口,就连冲水的时候也还是忍气吞声,唯恐纱布沾湿一星半点,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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