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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池不渝发气在前面走,崔栖烬跟在她后面走,想池不渝发起气连头发都要冲起来,丸子头一晃一晃的。
不知道到底走到哪里,记忆中好像是一条涌着蓝光红光的街,刚下过雨。
还有个看起来很穷的剧组在马路边上拍戏,人员零零散散的,很多道具都存着东拼西凑的痕迹。一个戴鸭舌帽穿小马甲的人,跟灯具店老板红着脖子扯——“说咯把你店名打上去就打上去嘛!儿豁!”;另一个在马路边边蹲着抽烟,不停地拨打电话,嘴里不停念叨——阿不然嘞,哇嘎哩共,你拉多点投资给我,我一定保证给你火遍全国啦!
当时剧组没有清场。
她们两个就这样在大街小巷穿梭,然后闯进人家剧组里,晃来晃去,一个闷头走,另一个闷头跟,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看见。结果两个人都被当时的副导演抓住,莫名其妙地盯了半晌,笑眯眯地问一句,
“你们两个……吵架了啊。”
池不渝下巴一扭,鼻子哼出一口气,“没有。”
崔栖烬喝了酒头痛得发昏,别别扭扭地讲,“我不跟她吵架。”
在大人眼里,这就是很明显的吵架,很显而易见的小孩闹脾气。最后的结果就是——副导演十分热烈地邀请她们当一个空镜头的背景板,饰演两个正在吵架的高中生。
池不渝喝了些酒兴奋不已,以为自己要当大明星,立马举手同意。崔栖烬喝了酒任人摆布,也跟着同意。
于是她们真的在那条街开始吵架。好荒诞,好离奇。崔栖烬这辈子没做过这种事,后来她还无数次想过,如果不是池不渝,她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离奇又诡异的黑历史?甚至还是影像化的。
而当时,她们竟然真的开始站在街边,给人家表演吵架。但她们两个似乎都没有什么吵架的天分。
于是池不渝讲来讲去就是,“崔木火你真的好烦嘛!”
崔木火看到导演在旁边急着拱火的手势,体内的酒精似乎跟着翻腾起来,头昏脑胀地放出一句,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才多恼火!不知道自己夜盲症吗?还要硬喝酒,喝酒也就算了,还要跟个瞎子似的在街上晃!”
似是被她的语气激到。池不渝怒冲冲地撸袖子,又发现自己压根没有袖子,于是双手摸了两把干巴巴地揣着胳膊,眼眶越气越红,顺势发泄了自己憋了那么久的气,
“我不喝酒怎么知道我喝不了酒啊?”
崔栖烬一下卡住。
“那你喝了也不应该在大晚上乱跑!”
“我生气就要乱跑!”
“你听听你自己在说些什么,这有逻辑吗?”
“难道不是这个逻辑?”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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