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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诅咒之源（第2页）

乌珠叹了口气道：“看来是瞒不住了，到白狼那里说吧。”

白狼的住处离这里最近，一群人进了屋关上门，乌珠扫了他们一眼道：“这件事是极隐秘的，你们听听就好，我不认为和……尤丽丝有关。”她顿了顿，眼圈明显红了，习惯性地抬起手却无人理会，乌珠偏头看向身后站立的卓娅，轻声道：“卓娅！”

卓娅像才醒过神来，有些茫然地看着乌珠，乌珠只好道：“帕子给我。”接过卓娅递过的手帕，乌珠柔声道：“我知道你也为尤丽丝伤心，去外面等我，透透气吧。”

卓娅点了点头，向其他几位行了礼，退出房间。

乌珠见他们个个都瞪着好奇的眼，只好道：“其实，这件事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毕竟那时我刚刚到楼兰，还没有青虎呢！”

一杆子支到十六年前？再坐的四位，青虎没出来，孔雀还不满周岁，索勒白狼也不过三岁。

“其实，大汗原有一位原配正妻，名叫红阳花，她生有一子叫金轮。那一年金轮有……四岁？那时我刚到楼兰一个月左右，突然有一天红阳花就杀了自己的亲儿子金轮！”

此言一出，饶是索勒与白狼都挑了挑眉，孔雀与青虎同时张了张嘴，唯一的区别是青虎叫出来了声音。亲母屠幼子，骇人听闻！

乌珠看向孔雀，接着道：“当时，红阳花就像疯了一般，大喊着魔鬼，她还……她还要杀你！”

“杀我？”孔雀愣了愣，那时自己不满周岁，不过想想一个女人连自己的儿子都杀了，还会在乎别人的孩子吗？

“嗯，她拿着刀跑向你的院落，大喊着“杀！杀！””乌珠的眼睛也睁大了，似从回忆中直接跳进了过去，再一次惊恐的目睹着血腥的人伦惨变。“我看到兰姐姐抱着你跑了出去，红阳花竟然想追，被大法师带着人堵进了屋子，她在里面一边叫一边乱砍，大法师伊拉说她被魔鬼附身了，已经无法救了，然后……”她巡视了一下在坐的诸位青少年，略压低声音道：“然后在大汗的首肯下，她和那间屋子一起……被烧了。”

在坐的四位都在消化着这个悲惨的故事，索勒与白狼虽然双手都不干净，但这个被烧死的女人怎么想怎么别扭，至于哪里，他们也说不清楚，也许真的要静下来好好想想。

孔雀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静静地问：“红阳花……大阏氏，她在房间内喊的是什么？”

“喊……”乌珠想了想，道：“‘我的金轮……杀了你们……魔鬼……就是这类的话！”回忆完了，乌珠仿佛终于又穿越回来，松了口气道：“我那时楼兰语并不好，大多听不懂，后来我才听别人说，红阳花当时不停地在说‘我诅咒你，我会回来的，我会化成厉鬼，你的……儿女……不得好死！’”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很小，但每个人听了都心惊肉跳。

‘你的儿女不得好死！’这说的是谁？不言而喻啊！那时楼兰王只有三个女人，一个刚嫁没有儿女，只有孔雀的母亲兰阏氏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脸色有些难看的孔雀。片刻后，索勒与白狼竟然同时冷“哼”出声，一个不屑地斥道：“无稽之谈！”另一个直接两个字：“胡扯！”

乌珠被两个小辈呛住，有些不快，她微僵硬地维持着矜持，冷冷道：“若不是亲见，我也不信，不过，那都是旧事了，而且是楼兰不可说的绝密之事。”完了，乌珠又加了一句：“为谁好，你们知道轻重！”

孔雀的眸子一暗，对面的白狼看得清清楚楚，他立刻道：“不管是真是假，这些跟尤丽丝有什么关系？难道楼兰的诅咒会应到她身上不成？”

“着啊！”乌珠的口气硬了许多，像有了主心骨般。“我也觉得没有关系，所以那女官是老糊涂了，你们大可不必信，尽快抓出凶手。”

索勒突然问道：“乌珠阏氏，那香气是怎么回事？您可还记得起来？”

此言一出，乌珠伸出右手用纤长的手指抚了抚鼻子，神态有些尴尬。一直未言的青虎不快地道：“母阏氏一直患有鼻疾，哪能识别什么香气？”

索勒真是不知，赶忙道：“索勒不知，望乌珠阏氏恕罪。”

乌珠摆了摆手道：“无妨，我自小便有这毛病，什么香气臭气也不是闻不出来，只是比别人要弱些，但他们所说的那个魔鬼香味我确是不晓得是什么味道。”

五个人谁都没有再说什么，一时间气氛有些压抑。乌珠站起身道：“我知道的就这些了，我去看看尤丽丝，青虎留下帮着孔雀与白狼查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找我。”

孔雀索勒青虎三人起身相送，刚一打开房门，外面竟然齐刷刷站立着几列匈奴兵，全部一脸忿怒，哪怕见到乌珠也没有退让的意思。

乌珠倒也不介意，只回头望向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白狼道：“这是何意？”

白狼转动着拇指上的骨韘，乌珠对这个动作相当熟悉，面色一沉，刚要发话，白狼却道：“此间事与姑母无关，放行！”

乌珠脸色有些变，急道：“白狼，你不要……”

“姑母放心，白狼自有分寸，天色已晚，姑母快些回去吧。”

这已经是白狼说的最多的话。乌珠看了眼索勒，带上自己的几名随从，匈奴兵朝乌珠抚胸行礼让开道路，待她离去又重新站好，依旧一脸煞气。

远去的卓娅搀扶着乌珠，轻声问道：“青虎王子留在那里没事吧？”

乌珠的嘴角微微挂着笑意，夜色掩饰着她闪烁着得意目光的眸子，她只用卓娅能听到的声音回道：“没事，等着看好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