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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第2页）

&ldo;梁有善请来了圣旨，赵将军拦不住，我……&rdo;

&ldo;我知道……&rdo;

顾有悔凝向纪姜，她脸色惨白，身上单薄的夏裳被雨水淋得湿透，贴在身上，勒出显瘦的身形来。她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有嘴唇，在轻轻地颤抖。

顾有悔犹豫了一时，轻声开口道：&ldo;纪姜，李旭林说，那个孩子不是窦氏的弟弟，是……&rdo;

&ldo;是我与宋简的孩子。&rdo;

顾有悔蹭的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ldo;纪姜，你不能就这么信了他们，有可能是攻心之术呢……我们……&rdo;

纪姜摇了摇头。&ldo;你去疗伤吧。&rdo;

顾有悔没有动：&ldo;你又要避我！纪姜，受不住的别受，我求求你，你回宫吧……&rdo;

她不理他，脚下的步子虽虚浮不已，却丝毫不避他挡在面前的身子。

&ldo;里面……是我的亲人。曾经文华殿上收骨的人是我，午门外殓尸的是我，今日……还该是我。你不让我进去……有悔，你要我跪下来求你吗？&rdo;

她一面说，一面挽顺凌乱的湿发，话音一落，便已经屈了膝。

顾有悔忙拽住她。&ldo;我这一辈子，都在被殿下逼，被殿下伤！好，好……他们算准了你的善，你也算准了我的懦弱。纪姜，我真恨我当年在青州没有狠心把你带走，由着你陷到这个漩涡里来！你要进去就进去，但你要再敢让我走，我就捆了你上马回琅山，咱门两个，谁都别想再看帝京一眼。&rdo;

七娘道：&ldo;你这混账土匪话，能换一个时候说吗？&rdo;

&ldo;不能！我看不得她伤自己，还这样强撑着的模样。&rdo;

两人梗红了脖子，纪姜却已经行入了院中。

眼前一片狼藉，她独自向堂屋行去。宋简摆放金石的那方博古架被掀翻来，白玉，绿松，堇青碎撒慢慢一地。血腥气渐浓，淡绿色的纱帘一半悬起，在后帘后面，纪姜看见了一袭水绿色荷花绣襦裙。

以及露在襦裙之外的一双如玉筷般的腿。

在往上看，那水绿色的衣裙就已经辨不出颜色来了。被血喂得饱涨。

女人的头上盖着一方帕子，看不见脸。

但从肩脊以下，全是刀斧的伤口。有些地方已经森然见骨了。原本带在她脖子上的珍珠被扯散，撒了满地。鲜血自她的身上流出，顺着地缝一路往外，又渗过门槛，混入外面的雨流之中。

林舒由站在她身旁。

轻声道：&ldo;宋家的后代，连女人也有一身硬骨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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