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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第1页）

杜鹃不悦道：&ldo;怎么你也这样问我？&rdo;

昝水烟神情僵了下，很快恢复，然后道：&ldo;是水烟任性了。但事已至此。水烟绝不后悔！姑娘呢？姑娘既深爱黄公子，觉得与他有前世缘分，就忍心看他难受、为了姑娘彻夜不眠？水烟已经不敢奢求任何东西，甘愿为妾，姑娘难道还不满意？&rdo;

杜鹃脱口道：&ldo;不满意！&rdo;

昝水烟不料她这样斩截，不禁一呆。

杜鹃接着道：&ldo;所以你不用为妾了，我成全你们！&rdo;

昝水烟怔怔地看着她。半响才摇头道：&ldo;说实话，来此之前，水烟是抱有私心的：希望姑娘能延续与林家的婚约，成全我和黄公子。然来到这，才发现个中情形全不像我想的，黄公子他爱你很深。我既不能退缩。又不想令他为难，只有为妾，方能两全。只要他不再愁眉不展，我便甘之如饴。可姑娘竟还不能容忍。我要问一声：姑娘真的爱他吗？既爱他，何故如此相逼。惹他伤心？&rdo;

杜鹃打断她的话，反问道：&ldo;你真爱黄元吗？&rdo;

昝水烟诧异道：&ldo;自然。否则怎会效仿&lso;文君夜奔&rso;。&rdo;

她可知道她究竟丢弃了什么，又背负了什么？

那绝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

杜鹃道：&ldo;卓文君夜奔相如，那是有缘故的：是先有司马相如以琴音相挑，文君感知他心意，两情相悦，私奔的时候司马相如更是在外接应；姑娘私奔为何？难道黄元以前私下勾引了你？据我所知，你两次向黄元示意，他都拒绝了。可是，你依然不管他的想法，不计后果地逃婚来投奔他，让他陷入左右为难境地。你不知错，反说我不体恤他。真是叫我无语的很！&rdo;

昝水烟顿时面色发白。

但她终究不是寻常女子，略一沉吟，便点头道：&ldo;刚才水烟已经承认思虑不周，姑娘何苦一再讽刺？果然我羞愧求死，于姑娘也无益。若是黄元对我毫无情义，也不会容留我在此‐‐他不是容易被威胁的人。这点我看得很清楚，姑娘想来也清楚。&rdo;

这回轮到杜鹃变脸，心如刀绞。

她点头道：&ldo;是，我很清楚，所以我才要成全你们。&rdo;

昝水烟疑惑极了，忍不住问：&ldo;这是为何？难道我们就不能好好相处？我们以前不是相处很好吗，何必一定要闹得两败俱伤，让他夹在中间心碎神伤？若是我不知进退，姑娘怒而弃他犹可说；但我自觉私奔之流，不配为正妻，自甘为妾，姑娘还想怎样？&rdo;

杜鹃斩钉截铁道：&ldo;那是你，不是我！杜鹃就是杜鹃，不是昝水烟，绝不会与人共一个夫君，便是为正妻也不行！&rdo;

说完，见昝水烟露出惊诧不解的神情，冷笑道：&ldo;你也不必看我像怪胎一样，我看你也像怪胎呢！你自比卓文君，我就不说你一厢情愿地私奔来这，坏了我的好姻缘‐‐&rdo;说到这，她禁不住声音发哽‐‐&ldo;就算黄元接纳了你，你也无法和卓文君相比。卓文君私奔相如，后来司马相如富贵了要纳妾，她照样不许，写下著名的《白头吟》。心志是何等高洁！所以她的私奔成为千古佳话！！而你却自甘为妾，岂能和她相提并论！我要离开黄元，正是源于卓文君的《白头吟》，&lso;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rso;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rdo;

第304章你别后悔！

话音才落，房门&ldo;砰&rdo;一声被推开，黄元冲进来，面色涨红，焦急难受，大声喝止道：&ldo;杜鹃！&rdo;

可是已经晚了，只见昝水烟嘴唇不住哆嗦，泪水盈眶。

红灵忙进来扶住，一面愤怒地转向杜鹃，就要发作。

昝水烟却一把拉住她，微微摇头。

黄元也严厉地对她道：&ldo;红灵你先出去！&rdo;

红灵不甘不愿地出去了，临走看杜鹃的目光很痛恨。

杜鹃忽然觉得很没趣，对昝水烟道：&ldo;你放弃所有来私奔黄元，我也很钦佩，所以我从没在人前嘲笑羞辱你；但你也不能强迫我按你的意愿生活。你是你，我是我！&rdo;

说完又转向黄元，道：&ldo;我知道你心疼她，怕她听了我的话承受不住，走上绝路‐‐&rdo;黄元焦急道：&ldo;杜鹃，你听我说……&rdo;杜鹃摇手，继续道‐‐&ldo;我也知道你担心我，为了昝水烟背弃我你也是不会做的。可是，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我是不会成全你的&lso;两全&rso;的。那是你们的&lso;两全&rso;，对于我来说不算&lso;全&rso;，那将毁掉我的一生。所以黄元，我只能对你说对不起了，虽然这事不怪我。&rdo;

黄元听了发怔，一声出不得。

昝水烟忽然问：&ldo;若是我走呢？&rdo;

杜鹃轻笑一声，揶揄道：&ldo;你走？你走了，然后不知死在哪里，我和他还有未来吗？昝家能放过我们吗？&lso;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rso;若他若没有&lso;两意&rso;，你私奔来也没用。&rdo;

说完，她转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房内，黄元如雷轰电掣，呆呆地站着。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忽然昝水烟道：&ldo;你放心，水烟不会自轻自贱的。既然走出了这一步。不论多苦，被万人唾骂，都会走下去！除非你嫌弃我、不要我。水烟不能像卓文君一般高洁，就做个卑微平凡的女子吧。只要跟在你身边就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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