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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替罪羊（第1页）

郑氏把目光落到了悦瑶身上，冷厉的说：“瑶儿，你个没良心的，怎么能随意攀扯你大姐姐，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不成？”

悦瑶故意做出了害怕极了的神情，又往米氏怀里使劲拱了拱，哽咽的道：“母亲，我没有，我怎么会呢？大姐姐对我最好了，我一直都是敬爱她的。母亲您误会我了。”

郑氏冷哼道：“你敢说你没在这里动手脚吗？”

悦瑶一字一字清晰的说：“母亲，瑶儿从始至终都没有接触到这件衣服，要怎么动手脚呢？二伯娘从我这离开后，我就带着蜜桃，拿着抄好的金刚经送来给祖母老人过目，再没遇见过二伯娘。”说完眼泪又止不住的落，都要打湿米氏胸前的衣襟了。

“母亲，我也是您的女儿啊，您这样怀疑我，我的心也会碎的！”说完，顿了顿。

在场的众人无不被感染，低声议论道：“这三小姐也太可怜了，就这么被推出来顶罪了，那么明显不是她做的啊。看来，不是亲生的就是不行啊。”

悦瑶作势道：“祖母，您别为难了，这事就让我扛下吧，是我，是我想尽一切办法对这衣服动了手脚，就是想让二姐姐难受。我，我……”

众人都能看出来，悦瑶是被逼无奈要认下这个罪。

米氏肃然道：“我们安家行的正坐得端，做人要明辨是非、善恶分明，绝不会有敷衍了事、屈打成招这一说。这事不可能是瑶儿做的。宝娴，琦儿和瑶儿都是你的女儿，我一直希望你能一视同仁，显然你是做不到的。一直以来，你对瑶儿都甚为苛刻，今天在我眼皮子底下就这么逼迫她，可见平时呢？”

“母亲，您也是一个母亲，您对自己的子女就能做到一视同仁吗？十根手指还不一般长，更何况瑶儿非我亲生，我，我真的难受极了，每次一看见瑶儿，我就想到四爷曾经对我的背叛和现在对我的冷漠，我……”

“住嘴，老四是老四，瑶儿是瑶儿，瑶儿是我安家的三小姐，是老四的骨血，你作为四房主母，正室夫人，难道就没有容人之心吗？如此不贤惠，如何做得一房主母，家宅不宁，要你何用？”米氏打断她的话。

这时传来了齐妈妈的声音：“老夫人，奴婢有要事禀报。”

林妈妈出去看了看，回来轻声对米氏道：“是四夫人房里的齐婆子，说是抓到了下药害二小姐的人。”

米氏让进。

只见齐妈妈押着一个小丫鬟，推搡着她跪到了米氏面前。

米氏看了看这个丫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

米氏疑惑的看向齐妈妈：“这是？”

齐妈妈肃了肃，道：“回老夫人的话，这个丫鬟是我们玉明院的，是夫人房内的百灵。奴婢看她在院子里鬼鬼祟祟的，就跟了过去，发现她竟然在销毁那毒药，就把她抓住扭送过来，请老夫人明断。也还我们夫人和大小姐的清白。”

悦瑶不禁冷笑，心道：这么快，齐妈妈竟然找到了一个替罪羊。接下来就看她们怎么把这个谎圆下去了。

蒋氏道：“齐妈妈，你说这百灵是凶手，可是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鬟，有什么原因让她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齐妈妈道：“回大夫人，这个丫鬟是夫人屋内的二等丫鬟，一直有心想进个一等，夫人有心提拔，奈何这丫鬟不争气，前日里将夫人最喜爱的一件玉器给打碎了，夫人狠狠的责罚了她，还绝了她升做一等丫鬟的希望。这丫鬟怀恨在心，就恨上了夫人，正好她接触到了这云纱臻品，知道是夫人要给三小姐准备的，所以就猪肉蒙了心，在衣服上下了药，想让夫人背上一个毒害庶女的罪名。可是没想到这衣裳居然让二小姐得了去，但是并不影响这死丫头的计划，反正不管是谁遭了秧，大家都会以为夫人才是罪魁祸首。”

张氏看着那丫鬟，见她一脸的死气，可能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惩罚是让她一点生机都没有的。

“百灵，刚才齐妈妈说的，你都认吗？”张氏怜悯的看着这个即将逝去的生命。想来做了这样的事，柳氏肯定是不会放过她的，还有郑氏肯定也迫不及待的赶紧处置了这个替罪羊，让这事赶紧翻篇。

百灵怔怔的道：“奴婢，奴婢，都认，奴婢没什么话可说。都是奴婢做的，不过是怨恨四夫人，想报复她，和其他人都没有关系。”

折腾了这一大气，丑时已经过半，米氏毕竟年岁大了，精力跟不上。这一晚真是生气又伤神，现在有一个人来顶了这罪，米氏也想难得糊涂，赶紧结束了这场闹剧。毕竟这都是自己的儿媳，都是自己的孙女，明确的说谁对谁错，都是两败俱伤，得不偿失。罢了，罢了，就是这个百灵吧。

米氏沉声道:“你这死蹄子，居然能做出这等谋害主子的事，就是打死你八百遍都不足以抵消罪过。来人，把她拉下去，乱棍打死，同时给家里那些奴才都看看，谋害主子都是个什么下场！”

百灵泄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齐妈妈和其他的婆子将她拖拽了出去。

米氏对下面的众人道：“好了，折腾了一宿，我是没精神了，既然已经得出了结果，这事就了了。静雅，好好照顾璇儿，不管付出多少代价，务必要让璇儿恢复如初。宝娴，你也快回去吧。不管怎么样，今天这事你也有责任，回去之后好好反省。都散了吧。”

悦瑶又往米氏怀里钻了钻，显然是不想离开米氏。郑氏冷眼瞧着，心里默默记上了一笔，纳罕道：“这个小贱|人，今天竟然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瑶儿，和母亲回去吧，莫要打扰你祖母休息。”郑氏对悦瑶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米氏能察觉出来悦瑶对郑氏的恐惧之心，想到这个可怜的孙女，一直活在郑氏的高压之下，而自己也多有顾忌，没有过多的插手，只是随意的敲打敲打。而这郑氏表面答应的好好的，回去依旧我行我素。为了这个家整体的和谐，米氏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太过分，就算了。

现在这个孙女如此依赖自己，若再不给她一丝回应，岂不是生生切断了祖孙之情。爱屋及乌，这是自己最爱的小儿子的女儿，不管怎么样，比起其他孙女来都是特别的。

“好了，已经很晚了，瑶儿今儿也受了不小的刺|激，就不要再折腾孩子了，就让她在我这直接歇下吧。你们都回去吧。”米氏做了决定，遣散了众人。

郑氏的那努力挤出来的笑容僵在了嘴角，这还是老夫人第一次让孙女留宿在玉辉院。以前就是再喜欢悦琦，再宠爱她，都不曾让她留宿过。哪怕有一次，悦琦直嚷着怕黑，不敢走夜路，都没有被留下。今天这一出闹剧，反而让悦瑶博得了老太太的怜惜之情，可恶！

郑氏发泄般的甩了袖子，随着众人走出了厅堂，临到门口回过头，犹如毒蛇般的嗜血目光冷冷的落在了悦瑶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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