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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误会（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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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杨峻不再进山，开始全面贯彻了当晚的想法。每日随段家人起床，先围着整个山脚慢跑一圈huódòng全身，在小溪旁的空阔处熟练前世所学“军体拳”。

军训时所学习的“军体拳”不全，正规的“军体拳”共分三套，于1989列入中国tg军《体育训练教材》，在全军推广的军体拳共有三套。第一、第二套各有十六个动作，第三套有三十二个动作。杨峻有个考上军官的表哥……小时候的杨峻看孟飞版的《雪山飞狐》后走火入魔，经常披着浴巾飞上飞下，表哥就送了一本学习时的教材给杨峻，告诉他教材后面的mànhuà就是“军体拳”的武功秘籍。于是在表哥家的一个多月，杨峻求着表哥将套路指导练熟，小学中还坚持早上起来练习。可惜后来学业逐渐加重，再说长大点后自觉小时候是天真无知，又有父母严厉监管，将一切与读书无关的事全部逼停；初中时开始，早晨起床的目的只剩下读yīngyǔ了。高中更不用说什么高考迫在眉睫了……好在那会杨峻和同学关系好，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杨峻又人高马大，自然也年轻气盛……经常看不惯街边的小混混玩的敲诈lèsuǒ，架打的不少，既有单挑，也有群架；偶尔操着板砖、木棒追打小混混，也会被十七八个人拿着扳手、甩棍追杀几条街！除了锻炼体力，也锻炼胆量。大学军训时再学“军体拳”时，倒也自有新的感触，经常想要不是军训没完就开始谈恋爱，现在可能也是高手了……

杨峻没正规学过武，表哥也只指导了架子，在这以自强为目的的锻炼下一直坚持。起初皮外伤痊愈后，凭着每天锻炼的耐力，就用干竹浸油晾干制作了一根约一米长的短矛杆，经常单独上山寻觅野物，也不深入丛林，在进山一个多小时的地方硬是挖了几个两米来深的陷坑，上以枯枝树叶浅薄wěizhuāng，次日多有收获些野兔、野山羊一类中小型荤菜，最厉害的是一次坑住了一头近一百斤的shānzhū，打死后叫了两三个汉子费了好大劲才拖回，给全庄的人打了两天牙祭，连李保正都知道杨峻这么个白白净净的猎户了，时间一长还主动派人来询问是否愿意在当地落户，愿意予以担保……庄里的三姑六婶也热情的shàngmén帮忙说亲。杨峻虽婉言谢绝了，也忍不住想“咱们老百姓怎朴实啊，几块肉就收买的这么热情了”。段家各种肉类更是吃不完，也没那么多盐来腌制，杨峻便分与全庄，也有托人带到镇上去发卖的，不求钱财多少，只要有就行……自己家吃掉的野兽，皮毛好的送于李保正……只为换李保正帮忙走关系找一个路引，余者被段家几位女红专家鞣制后制作成帽子、鞋子、皮裘！杨峻日子虽有疲累，但在当地却是越来越受欢迎，可谓是“仗义疏肉”……每日在外锻炼、打猎，只除三餐饭点和夜间便在段家继续借住，段家也不赶他……生活更加滋润，庄上的屠户却是没了生意，但杨峻经常赠与兽皮在乡上换了些银钱，又闻的杨峻明年开春便会跟着商队离开，故也只是稍有怨言。

秋色渐远意未尽，冬雪扑面兴难迸。说起秋冬交替，多姿的树木，多彩的景色，多变的气候，凭窗而立，满目姹紫嫣红、应接不暇，着实令人神往陶醉。眼看便到正月了，各家各户喜气洋洋，段家也是穿新衣，置办年货的时候……但近几个月对杨峻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除了每日的锻炼外，他的猎物收成锐减……只能在山林中逐渐深入，也遇到过几次狼、野猪，但好在没遇上大的危险。

军体拳习练已久，身体愈发强健，每日认真练习之下，哪怕寒风吹拂，打拳锻炼时也已不需披上毛皮冬衣，仍可觉全身火热。最近更是感觉小腹有一股气息，集中注意力时随着那拳、掌、腿的击出，虎虎生风，一拳一脚都有莫大威力，huódòng更是敏捷。

腊月二十这日，杨峻不顾段家劝阻，还是进山想找几只过冬野兽，走了约三四个小时了，连兔子也没碰到一只，突然感到背后仿佛有人搭肩——要说这狼性奸猾，要说奸猾也不太合适，应说聪明——据说群狼攻击人的时候，它们都敢于从正面进攻，或者明目张胆地围成一个圈，轮番进攻。但如果只有一只狼，正面进攻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于是狼会选择从身后进攻，而从身后进攻也未必能一下子把人扑倒或者立即致命，于是吃过人有经验的老狼会将前肢先搭上人的双肩。人受到突如其来的搭肩肯定会回头看是什么，就在回头看的那一瞬间，狼立即咬住人的喉管，这是所有猎食动物对人类最奏效的攻击方式。说这些也是杨峻碰到第一只玩“尾随”的狼后，与庄中老人探讨时知道的……好在当时估计那只狼是看杨峻摇摇欲坠的样子，想是经验不够，希望等待杨峻不支倒地的时候可从容“进餐”，可惜杨峻发现的早，尚有体力，只好正面强攻。

杨峻这下也不敢回头，将右手短矛一松，直接将肩上那两只狼前腿往前一拉，迅速往前方摔去……凝神对付，突又听见背后有一声轻微脆响，似是踩断了枯枝，“靠，还有一只呢？”杨峻暗道，余光瞟去，背后果然还有一只狼。

被摔飞的那只毛色稍白的狼，在地上一弹，非常灵活地站稳转身，往前走了两步便即停下，两只前爪一前一后，在地上按了按，对着杨峻龇牙发出低沉的咆哮；背后那只狼也是龇牙咧嘴，发现自己偷袭失败，一边发出警告似得呜咽声，一边往杨峻侧后方行了几步，作势欲扑。

杨峻暗暗惊心，但也不算害怕。凡是动物，只要身体越来越强壮，自然就对自己愈有信心——不信？当你发现你一拳能将一个一百多斤的人打的飞起来的时候，你走在路上你会怕路边几个拿着木棒的小混混吗？——身体好，自然胆气壮。杨峻给自己鼓鼓劲，右手拿起自制的短矛，两只脚按照“军体拳”的套路摆出防御的架势，眼睛紧盯着正面对着的那只狼，但更多的精神是集中在侧后方的那只狼身上，一边注意力随着两只狼的转圈，紧紧盯着不放；一边脚下微微移动，缓慢向着侧面的记忆中的一棵合人抱的大树处靠去，毕竟背靠大树的话，就自然破了两只狼的包围圈了。对峙了片刻，杨峻不敢快走，离着大树还有五六米呢……已是侧后方那只狼似乎看出来杨峻的意思，几步助跑，开启强攻，前方的那只狼也摆开架势，企图分散杨峻注意力。“怪不得说狼是天生的战术大师呢”杨峻暗暗地道。说时迟，那时快……杨峻一个踏步避开狼的扑击，右手的竹制短矛想也不想就如同本能一般按照“军体拳”里拳法类的记载，一个刺击，就从侧面扎进狼腹……再左手握拳击出，竟将偷袭过来的这只饿狼直接打断了骨头……摔在一侧，一声哀嚎，爬不起来；而另一只狼的扑咬也仅缓了一步，被后仰错开，杨峻眼明手快半空中将狼的后腿扯住，一扯即松，顺势仰倒……将狼摔了个滚地葫芦；杨峻背部触地，腰腹用力，一触即起。而狼在扑击中失去平衡，摔的晕头转向，良机怎可放过？杨峻一脚踩住断骨饿狼的胸部，右手拔下竹矛，脚下用力一踏，伤狼肋骨连响，惨叫都发不出来就没得救了……摔晕的狼这时才堪堪回身站稳，杨峻借着刚刚踩断骨头的力道，用力一蹬，双手反握短矛，瞄准狼身直接猛扎，这只狼欲侧面闪开，但到底缓了一步，被竹矛扎透腹部钉在地上……狼回头欲咬，杨峻右手肘部做拳，对着狼吻鼻尖位置就是一肘。虽是突然发力，但肘部原本较拳上力道要大上数倍，又是紧张之下，狼一声哀叫，带着竹矛被击飞出去，抽动了几下也不动了。

想到数月前遇独狼胜的惨烈，现在对付双狼毫发无损，杨峻对自己的身体是越来越有信心了，拔下竹矛也不停歇，找了棵直径约三十厘米的树攀上五六米的树杈上头，才停下来放松放松全身的肌肉。一阵微风袭来，尾椎一麻，全身鸡皮疙瘩竖起，竖毛肌紧张，皮肤也不出汗！杨峻自觉一番搏杀之下，心跳极快，全身的力量更是愈加强大，胸口、小腹很是火热，纵是寒冬，仍觉这热感散遍全身…心脏已经快要跳出来一般。杨峻连忙调整呼吸，竭力放缓、加强吸气，储气稍闷，缓慢吐出废气希望平复心意。可事不从人愿，愈是调整，火热感愈强，但并不觉得灼烤，却是一种温暖舒适的感觉集中在胸腹部。

休息了良久，大部分温暖舒适的气息逐渐散到全身，杨峻自觉全身暖洋洋的充满了力量，有一种一拳打断一棵树的冲动。剩余的气随着呼吸猛然从喉部冲出，禁不住一声长啸，这声音犹如龙吟大泽，虎啸深谷，远远传送出去，激起许多未冬眠的小兽，山林中倒是热闹了起来。

这一声长啸持续了约莫两三分钟，才渐渐平静，杨峻自己也是惊叹一口气可持续如此之久……殊不知“军体拳”原是新华国开国首相邀请许多旧社会的大拳师集中众人智慧、一边正面战场杀敌，一边敌后暗战，以养生、实战等为主要目的，结合各家所长，历时数十年专为我华人民所制，在军队更是必修；可称得上是“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的集内家拳大成精典。而首相本人更是被本国反动派、敌**方尊称为“军道杀拳”，以拳名为外号，赢得国内外一致的畏惧及尊敬，“军体拳”的能力可想而知。

杨峻这半年时间因担心生命威胁而不间断地认真习练已是将拳法练成了习惯，也就是俗语中“功夫上了身”的入门境界了，战斗中无需思考招式，就如同看见方程不管解不解得出，迅速抬笔写下“解”字一般的本能，自然便是杀招；又以各种肉食补充营养，无外物所激扰，精气神已达目前身体的顶点。又辅以呼吸练肺，两只狼一前一后压迫下集中的巨大精神压力，众纷弥呈之下才有方才长啸之景象。像杨峻这样的大学生，在现代多被各种kǎoshì、生活琐事所束缚，而中国国术在平民百姓中用处又是极小——毕竟市井打架以兵器为先，王八拳次之，正所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武功再吊，一砖撂倒”便是针对此等情况。却主要在于大家都不敢下shāshǒu，打伤打残必然赔钱、入狱，如重手打死人更是难逃一死；所以也有“国术打法，一打就犯法”一说，自然是无人学习。而能持之以恒舍弃枯燥习练半年达到如今的境界，杨峻这样的现代人已经是很不容易了，纯属抓起最后一根稻草以图在这万恶的旧社会有自保之力而已……也要夸奖杨峻毕竟是喜欢钻研规律的理科大学生，认准了对的，打死不回头的精神，也算是现dàilǐ科教育、思想教育的骄傲。

休息完毕，杨峻捡了木棒将两只狼尸穿上，合有近六十斤，但因杨峻近半年锻炼的狠，每日跑步越野是不断挑战自身极限；又因“军体拳”境界初显，杨峻耐力较刚来之时强了数倍，现在只觉脚下有种步步生莲般的幻觉，丝毫不觉得费力，反而感觉比开始上山时更轻松了。只是腹部饥饿的紧，哪怕将段大婶所制肉脯全数吃光亦觉难耐，只得翻了平时一直觉得难以下咽的糠饼囫囵吞下，也不管嘴里的干涩，快步下山回庄。

回庄途中到是运气不错，踩到一窝兔子，挂在木棒的枝桠上，倒也算是满载而归。在段家借住了许久，都是熟悉，看见杨峻的战果又是惊叹不已，段大叔和段大婶自去帮忙将猎物剥皮，分肉换了些钱币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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