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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然后，他转身离去，不曾停留。

德拉科也跟着哈利走了。这个小小的角落突然变得空旷起来。之前的光亮魔法还持续着，却并不能再为呆站着的伊尔带来任何温暖与光明。

伊尔闭上了眼睛。

哈利对他那么好。

哈利一直对他那么好。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在他想伸手的时候，一切都没有了？

如同镜花水月，一掠无痕。

时间慢腾腾而又迅速地越过了宵禁，德拉科跟着哈利往休息室的方向走，他们走得很慢，但运气似乎不错，一直到两人都进了休息室，也没有被巡逻的教授或者费尔奇发现。

哈利沉默地向走廊尽头的自己的房间走去，德拉科依旧陪伴着，尽管他的房间并不在那里。

&ldo;哈利，&rdo;当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走廊尽头的时候，德拉科终于忍不住出声了，&ldo;你没事吗？&rdo;他担心的问。

哈利一时没有回答，他将额头抵在墙壁上，好一会才转头笑着说，但笑到一半就笑不下去了：&ldo;我没事……我真想这么说。&rdo;他轻声的，再扯了扯唇角，依旧没能扯出一个笑容来，&ldo;可是我很难受。德拉科，我很抱歉，可是……&rdo;

&ldo;可是，&rdo;哈利哑着嗓音，&ldo;我难受得几乎不能呼吸了……&rdo;

&ldo;哈利……？&rdo;德拉科看起来很无措，显然不知道怎么处理眼下的情况。

哈利并没有期待来自德拉科的安慰。他将身体靠在墙上以防止自己滑倒下去，抬起手遮了脸：&ldo;好了，没什么特别的，德拉科，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很晚了，你不去休息吗？&rdo;

德拉科看起来想说些什么。

但哈利打断了他，他无力但坚持地说：&ldo;我也累了，德拉科。&rdo;他看着依旧踟蹰着不放心的德拉科，在片刻沉默后笑了笑：&ldo;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德拉科。我确实很难受，我期望逃避，期望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期望……&rdo;他的喉咙上下滚动，&ldo;期望一切都没有发生，我根本不曾答应……可是，明天会继续。&rdo;

他脸上带着疲倦和痛苦，而又有坚韧：

&ldo;德拉科，明天会继续‐‐我也一样。&rdo;

这一句话让德拉科放弃了努力自己不擅长事情的打算，他微微点头：&ldo;那么，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商量，我们是朋友，哈利。&rdo;

哈利没有说话，只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德拉科于是也离开了。

寂静的走廊空荡荡的，不知从什么地方吹来的风一丝一缕的刮着，分散聚合，然后从四面八方鼓荡着吹入衣服，钻进骨血。

靠在墙上的哈利终于承受不住，缓缓坐倒在地。

身上突然浮现的痕迹联系伊尔此时的态度，终于得到完美释疑。

这是警告，或者仅仅等价交换。

‐‐&ldo;幸福&rdo;的代价。

多么公平。

多么严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