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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ldo;当然不是!&rdo;

&ldo;那你为什麽会进来?&rdo;

莱卡泄了气似的坐在床头,倚着墙角。禁闭室造得偷工减料,隔音不佳,靠在墙边说话,隔壁的人就能听见。他把在典狱长办公室编的那套谎话又说了一遍。在说到偷看达蒂诺档案的时候,墙对面的青年发出一声怪叫:&ldo;耶稣啊!你看那个干什麽!&rdo;

&ldo;……想深入了解你一下。&rdo;莱卡怀着恶意说。

&ldo;你&lso;了解&rso;得还不够吗?&rdo;被囚於一方斗室中的暴君揶揄道,&ldo;要是你想了解别的,我也乐意奉陪。&rdo;

&ldo;敬谢不敏!&rdo;

&ldo;别这样,你明明很想&lso;了解&rso;我的不是吗?你有了解到什麽吗?&rdo;

莱卡快速回忆了一下达蒂诺档案上的内容。他曾接受过特殊的记忆训练,可以像照相一样在短时间内记住大量内容而不去理解它们的内容,只有通过事後回忆才能懂得这些信息的含义。

&ldo;你入狱前是个保险经理人。&rdo;他试探道,&ldo;我可没想到你做过这样的工作。&rdo;

&ldo;啊……那个……那其实只是挂名,一个虚衔。我对保险什麽的一窍不通。&rdo;达蒂诺轻松地说,语气宛如肇事司机轻描淡写地向警察解释:这头鹿不是我撞死的,只是刚好死在我车轮前面而已。

&ldo;那你的职业是什麽?&rdo;

&ldo;没有职业,无所事事,游手好闲。说出来你大概不信,我从前可是地地道道的纨!子弟。&rdo;

&ldo;我没打算信。上次你还告诉我你是变性人呢。&rdo;莱卡想,我再也不会相信你的鬼话了。

&ldo;你这麽警觉可就没意思了。&rdo;

&ldo;你是在拿我解闷吗?&rdo;

&ldo;不然怎麽办。禁闭室这麽无聊,我又不会穿墙术。&rdo;

──幸好你不会啊!否则我永远熬不到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接着莱卡又惶恐不安地想到,要是他们都出去了怎麽办?达蒂诺憋了一星期,出去後肯定会把他干到精尽人亡的!怎麽办!他年纪轻轻的还不想死啊!怎麽办才好!

第十四章

莱卡在忐忑中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直到接近早晨时才有了些睡意。半睡半醒之间,他又被狱警送早饭的吆喝声惊醒,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坐在床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禁闭室晚上依旧会熄灯,但是早上却没有早起铃──反正关禁闭的人也不需要按时上班工作──取而代之的是送早饭的噪声。狱警用警棍猛敲房门,然後将餐盘从门下面的洞口递进来。用餐时间是半小时,吃完後要把餐盘和餐具放回原位,等狱警来收。如果放迟了,或是将餐具偷偷藏了起来,那麽你接下来几天都不要想再吃饭了,监狱以此来教会你遵守时间规定,或是改掉偷窃的毛病。

当餐盘从洞口里塞进来时,莱卡像弹簧一样从床上跳起来,奔到铁门边,用力敲打,以引起狱警的注意。

&ldo;长官!长官!&rdo;他急切地、压低声音说,仿佛害怕这番话会被谁听去似的。

&ldo;干什麽,囚犯?&rdo;门外的狱警不耐烦地问。

&ldo;我有个请求,请您帮帮忙。&rdo;

&ldo;你给我脑筋清醒点,狗娘养的杂种,这里是禁闭室,不是外面的快乐天堂,就算你花钱,我也什麽都不会帮你带的!&rdo;

&ldo;不不不,长官!我不要什麽东西,我只要您帮个忙!这绝对不违反监狱里的规矩,而且刚好相反,他还能维护监狱的秩序,并且绝对、绝对不会让您惹上半点麻烦的!&rdo;

&ldo;哦?&rdo;狱警从愤怒转为好奇,&ldo;你是想举报什麽不法行为吗?&rdo;

&ldo;我想请求您:如果隔壁的达蒂诺。纳卡雷拉想要换房间,千万别答应他。&rdo;

&ldo;……&rdo;

&ldo;怎麽,长官,这样不行吗?&rdo;

&ldo;嗯……&rdo;狱警沈吟,&ldo;这的确是在维护监狱的规章制度没错,但是你有必要特意提出来吗?禁闭室和外面不一样。在外面,只要肯花钱,你想住总统套房都没问题。但是在这儿,就算你身携巨款,也花不出去一分钱。在禁闭室,所有人都守规矩,你明白了吗囚犯?&rdo;

莱卡松了口气。看来至少在这里,狱警不会收受贿赂,替人大开方便之门。在关禁闭的这几天,他是安全的。

&ldo;而且,&rdo;狱警又说,&ldo;我真不明白你们这些死基佬的想法。你看起来明明很害怕他,但是……&rdo;

说着,狱警从送饭的洞口里塞进来一只鲜红欲滴的苹果。

&ldo;……这是什麽?&rdo;

&ldo;你怕得要死的那个人送你的。本来是监狱给每个犯人的生日福利,但是他说不要,让我转交给你。他还说你应该多补充维生素和植物纤维,对身体康复有好处。&rdo;

莱卡弯腰捡起那个苹果,将它托在手心,反复掂量。苹果很新鲜,表皮上还沾着水滴,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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