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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ldo;它吃老鼠就够了，又吃不了多少粮食。&rdo;老太太低声反驳她。

&ldo;行了，你爱养就养着吧，不吃我的喝我的就成！&rdo;苗艳翠不耐烦地说着，眼睛却随着女儿往屋子里瞟。

第6章炒鸡蛋的味道

&ldo;这不是我们家的碗吗？哎呦，是炒鸡蛋的味道！&rdo;不一会儿，郭宝珍拿着一个空碗边嚷嚷边跑出来，鼻子像狗一样凑在空碗里嗅着。

看到郭宝珍手里拿着刚才盛炒鸡蛋的碗，杜昕月的心悄悄提了一下，她刚才还告诉姥姥说这鸡蛋是苗艳翠不吃了，舅舅让她送来的，这下恐怕要露馅了。

看到女儿把证据拿出来了，苗艳翠的脸色瞬时就变了，她当即对老太太冷嘲热讽起来：&ldo;妈，你这生活不错嘛，都吃炒鸡蛋了。你孙子在我肚子里馋了好几个月，都没吃上一口炒鸡蛋！&rdo;

&ldo;奶，你不是没养鸡吗？哪儿来的鸡蛋啊？&rdo;郭宝珍也在一旁帮腔。

&ldo;那个……是之前……&rdo;不会说谎的老太太有吞吐。

&ldo;是杜昕月从我家里偷来给你的吧？&rdo;郭宝珍冷冷地问。

&ldo;妈，你看你这就不对了，你想吃鸡蛋跟我说不就得了，我做熟了让宝珍给你送过来，你让你外孙女从家里偷拿给你，算什么事儿啊？这传出去，好像是我这个当儿媳妇的虐待你不给你吃一样！哎，这真是家贼难防啊！&rdo;苗艳翠的话越来越刻薄。

&ldo;不是昕月，是我，是我回去拿的。&rdo;老太太颤巍巍地反驳着，她懊悔自己不该嘴馋吃那些炒鸡蛋，害得外孙女被苗艳翠当着街坊邻居的面骂成是小偷，家贼。

苗艳翠还在骂街，说什么家里没吃没喝，她挺着个大肚子都舍不得吃一口好的，现在这一老一小还算想着法儿算计她，她没法儿活了。

苗艳翠的大嗓门儿传出去，外面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人们都在指指点点地议论着什么。

&ldo;舅母，鸡蛋是我拿的，也是我炒了带给姥姥的，你有什么话跟我说，不干姥姥的事！&rdo;杜昕月好容易从姥姥的臂弯下挣脱出来，站到苗艳翠面前对她说。

苗艳翠本来因为杜昕月要嫁给支书儿子，不想太败坏她名声，今天带女儿过来就是想找老太太的茬，出了心里的闷气，但看到杜昕月一副对自己不服的样子，心里的火就压不住了。

她当即指着杜昕月骂道：&ldo;杜昕月，你这个不要脸的小白眼儿狼，偷东西还有理了！&rdo;

&ldo;舅母，我倒要问问你，我怎么就是白眼狼了？&rdo;杜昕月依然不紧不慢地反问她。

杜昕月的冷静让苗艳翠火冒三丈，她怒气冲冲地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她：&ldo;好，杜昕月，今天当着众人的面儿我就跟你说的说的！你在我家白吃白喝白住一年多，还动不动就偷了我的东西去填呼外人，吃里扒外，别说我家徒四壁，我家就是有金山银山也被你掏空了！让大家来说说，你是不是个白眼狼？&rdo;

杜昕月心里好笑，苗艳翠也太夸张了，她要是能搬出个金山银山，姥姥早就过上好日子了！

&ldo;那乡亲们就评评理吧。&rdo;杜昕月放眼望向栅栏外，栅栏外已经挤挤挨挨着好多个脑袋，她虽然跟他们都不熟，但她相信大多数人都是有良心的。

这时，有个抱孩子的年轻女人往前挤了挤，说：&ldo;杜昕月，你也说说吧，大伙儿都听着呢。&rdo;

&ldo;好，那我先来问问大家伙，谁是你们的家里人，谁又是外人吧？&rdo;杜昕月冲着外面问。

&ldo;家人当然是俺爹、俺娘、俺男人和俺娃了。&rdo;抱孩子那个女人不假思索地说。

&ldo;还有俺爷俺奶，俺姥爷和俺姥。&rdo;有个五、六岁的小孩帮他补充。

&ldo;杜昕月，你啰嗦啥？我妈又不听你讲书！&rdo;郭宝珍白了杜昕月一眼说。苗艳翠则抱着胳膊故意咳了一口痰吐在地上对杜昕月表示蔑视。

&ldo;铁蛋，那家人和外人有什么不一样吗？&rdo;杜昕月不理睬郭宝珍，继续问那个孩子。这个孩子她认得，他是生产队长宋金武家的。

&ldo;当然不一样啦！&rdo;这个问题很好回答，小孩很快说出一堆答案。

什么家人要住在一起啦，家人要互相帮助啦，有好吃的要跟家人一起分享啦，家人生病了要给家人找医生啦……而且铁蛋还说，对外人这些都不会做。

铁蛋的天真可爱立刻引来一片笑声。

听到这里，苗艳翠的脸色已经有些囧了，她不打自招，抢着道：&ldo;我指的外人是不在一起住的人，跟你说的不是一回事儿，再说了，我不是一直在喊她&lso;妈&rso;么？怎么就把她当外人了？&rdo;

&ldo;说得好听，那你咋连口鸡蛋都不给你婆婆吃呢？&rdo;

&ldo;早就听说老太太可怜了，要不是有昕月照顾着还能活到今天？&rdo;

&ldo;苗艳翠，你还不如个孩子呢！&rdo;

这时，已经不用杜昕月再说话，外面的人已经在七嘴八舌地帮她说话了。

&ldo;苗艳翠是一只母老虎！&rdo;不知是哪个孩子在外面喊了一句。

听到这话，苗艳翠的脸都白了，要知道母老虎是要挨批斗的。

但就这么收场苗艳翠又不甘心，于是她瞥了老太太一眼故意对杜昕月说：&ldo;你也别在这逞能了，赶紧回去收拾收拾，等明天一早张媒婆过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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