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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第2页）

她真的，she服he。

只听白毓秀又道，&ldo;罗大都督表面上对皇上忠心，一直在外带兵，但实际上罗家唯杜家马首是瞻，连生意上的事也是一样的。不然，罗家是新贵，不像其他四大家族那样，都是经营几百年的世家，哪来的财力支撑他们在长安和洛阳两处都在顶级权贵中横着走？没有银子，任你是什么样的高门，也一样得抬不起头。&rdo;

听到这儿，春荼蘼皱了皱眉，倒不是发现什么线索，而是觉得很不舒服。白毓秀这是三观不正啊，这难道真是外祖父亲自带出来的接班人？怎么倒和葛氏有些像，外表大方，内里总是有不同的算计，胸襟实在有点不够。

&ldo;难道你那生意，还与杜家有关？&rdo;白敬远问，眉头皱得更紧。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杜家被连根拔起，虽没有杀得血流成河，但到底几代人内，不可能再翻身了。荼蘼的官司赢了后，各部官员又奋战了几个月，才把这团乱事梳理好，把盘根错节的关系清理干净。可这才几天啊，杜家的余罪还在影响着长安城，甚至是自家人。

&ldo;是杜家犯事之前的生意，罗家插了一脚。那时我与罗斐然玩在一处时，对这桩生意多少知道些。杜、罗两家出事后，生意本来要黄了。但罗家罪轻，罗斐然又被大公主偷偷扣在长安城里，他就派人找到我，要借我的手继续。罗家人已经被贬为平民，他若没银子傍身，将来被大公主厌弃，就真没活路了。&rdo;白毓秀继续说，&ldo;那时船已经在文登港口，只等着装货和起了冬天向东南吹的西北风就能启航了。因为生意还有其他人参与，不算杜罗两家的之单独家产，很多货物并不在抄没名册上。&rdo;

春荼蘼眉头一挑：单独？

她做的就是抠字眼的差事，有时候还得寻找法律的空子，所以对这种词汇相当敏感。

&ldo;你接手了？&rdo;白敬远阴沉着脸，问了个不用回答就知道答案的问题。

白毓秀惭愧地点点头，&ldo;那艘船的投入，总共有四万两，杜、罗两家占了七成，其他有背景的商家占了三成。罗斐然说，只要我帮他这次，所得之纯利，与我平分。也怪我贪心，想着不过是海运生意而已，也是向大唐缴税的，各种手续齐全，都是官府下发的文书和手令，没有任何问题，就点了头。&rdo;

&ldo;既然有人承担货物的投资，那些自尽在咱们府门口的人怎么说？&rdo;白敬远追问。

&ldo;那是因为……&rdo;白毓秀瑟缩了一下，&ldo;杜罗两家准备的货物，有一部分还在货舱里，没有装船，被官府收缴了。所以……所以船上有很大的空余。我想着，把船装满再离港，能多赚就多赚。于是我自己出了一部分银子，置办货物，剩下的就召集了其他商家。&rdo;

这就是刚才他说&ldo;单独&rdo;二字的意义，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ldo;大哥哪来的银子？&rdo;春荼蘼问，不是不知道，而是故意这么问，因为好些话必须放在明面儿上。证据，要说出来才做准，容不得彼此心照不宣。

&ldo;我给的。&rdo;葛氏接过话来，心虚又气弱的看了白敬远，站起来，哆嗦着声音道，&ldo;我拿了自己的五百两私房，还有五百两公中……&rdo;

&ldo;让你持家，老二这样信任你，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rdo;白敬远已经不生气了，但声音和心都是越来越冷。

满长安的权贵，他自认为治家最是有道。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他样样做得比别人好。可今天才知道，这个家有太多他不了解的地方，每个人表面上顺服于他，其实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小算计。

&ldo;树大有枯枝。&rdo;春荼蘼在白敬远耳边轻声道，&ldo;白家家大业大，祖父一心为国，哪里顾得过来，不是您的错。再说，这只是小节。&rdo;她不该这时候说这种话，葛氏听不到，白毓秀却未必。可有的事，明知不可做也得做。因为，她不忍心看到外祖父那颓然的样子，似乎要否定自己的一生似的。年纪大的人，尤其心高气傲的，受不了这种打击。

白敬远没说话，却拍了拍春荼蘼按在自己肩上的手，然后继续问，&ldo;你一共找了多少商家来和你合作，每人出资多少？&rdo;

这是问的细节，哪想到白毓秀却摇了摇头，&ldo;我不知道。这些事，我交给另一个人处理的。&rdo;

&ldo;谁？&rdo;白敬远和春荼蘼几乎同时问。

&ldo;罗斐然介绍的，姓拓拔，是大公主府的一个管事。&rdo;

胡人？不，大公主府不会用胡人，定然只是有胡人血统而已。现在的刑部尚书宇文，也是有一半胡人血统的，但当初祖上跟了韩家，所以现在可以高官厚禄。

第九十章上头有人

&ldo;那些人都投了多少银子，大哥有明细的账目没有？&rdo;春荼蘼连忙问，&ldo;还有，是什么导致血本无归的？各种事情发生的具体时间，大哥可还记得？&rdo;

&ldo;我只知道大约的时间，九月装船、十月到了文登港口，快十一月中来了西北风，船向东南启航。&rdo;白毓秀目光闪躲，&ldo;到东瀛后的事，以及当时参股的具体姓名和出资多少，全是拓拔管事一手操办，我……我并不知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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