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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第2页）

&ldo;上前来，作证。&rdo;韩谋温言道，再讨厌杜家，表面上还是好像有倾向性似的。所以，能当上皇帝的人，首先得是影帝。

&ldo;谨尊圣命。&rdo;杜含玉弯身施礼，娉娉婷婷，不得不说，姿态优雅极了。但凡女人，天生就深谙利用自己的魅力、取得好处之道。她如此做作，还没说话。看审的众人立即就相信了她。

她慢慢从看审处走到公堂中间，本想站在夜叉的身侧。因为……哪怕用这种方式，哪怕在这种地方，能接近他也是好的。但可恶的是，春荼蘼似乎无意，却溜达到夜叉身边，完全隔开了她和那个令她念念不忘多年的人。

可是，春荼蘼你只逞一时之快吧。我杜含玉得不到的人，你也休想染指！

&ldo;那年民女才十三岁。因为外祖父母染疾，母亲至孝，要去病塌前侍候。于是，民女跟随母亲，欲去洛阳的外祖父母处。&rdo;她娓娓道来。声音不急不缓，不带情绪，完全只是陈述所知的事实的态度，又令人信服的几分。

杜家的儿孙，除了杜八个大糙包，还真没一个好相与的。

&ldo;哪想到，才出长安不久。就遇到从洛阳归来的许尚书。当时，我娘还隔着车帘，问候了几句。&rdo;她突然打了个寒战，似乎回忆到什么。非常害怕，&ldo;就在这时候，许多黑衣刺客从天而降，见人就杀。逢人便砍。那场面真是……真是……&rdo;她泫然欲泣，底下一片叹息。

春荼蘼翻了个白眼儿。

她最烦在法庭上哭泣。以期引起同情的当事人。和自然流露的悲伤和惊恐不同，若是装的，定然能看得出来。可惜，此时公堂上大部分是雄性。所以，愚蠢的男人们哪……这就被迷惑了。

&ldo;当时我只看到一片红，到处是红色。就连护送我和我娘的府卫都被杀了个干净。杀人者的行为简直丧心病狂，令人发指！&rdo;杜含玉平静了一下，继续说道，声音里适当的颤抖，那种努力坚强的模样和正义的愤恨感，表现得都恰到好处。

春荼蘼叹为观止，真不知道世家大族的小姐都会演戏，还是杜含玉是奇葩。而这时，默然不动的夜叉略抬了下头，目光瞄过杜含玉。那眼神中的轻蔑和冷淡令春荼蘼大慡，却令杜含玉的身子晃了晃。

而这，更增加了她这场表演的可信度。她别过脸去，大声道，&ldo;我娘见势不妙，带着我跳下马车，趁乱逃走。可惜到底是女流，没跑几步就摔倒在地。我撞了头，却在就要昏死过去之前，看到了他！&rdo;杜含玉一指夜叉，&ldo;大约是以为我死了，他没有补上一刀。又大约他以为人杀得差不多了，他也没有蒙面，所以我死死的记住了他，刻在心底，刻在骨子里。&rdo;

哟？一语双关哦。夜叉，人家再向你表白，你给个反应嘛。春荼蘼纯粹是看戏心态，虽然明知这个案子极为难打，可谁让杜含玉这么搞笑的，她不欣赏一下，岂不浪费？

&ldo;他……他当时杀人最多，浑身是血，有如地狱修罗。就连衣服……衣襟也敞开了。&rdo;说到这里的时候，杜含玉又很有分寸的羞恼了下，&ldo;我看到他左胸上有一块印迹，就在心脏的部位。皇上，诸位大人和先生，若觉得含玉所述不实，大可找人验看此人的身上！&rdo;

也可能是你在其他场合，不守妇道的看到人家阿苏瑞的身体了啊。春荼蘼想着，却不能这么说，因为她不愿意夜叉和杜三再有任何瓜葛。说不定杜三还希望听到她和夜叉的谣言。这女人，变态到宁可虚构，也要在夜叉的生命中留下印迹。

第三十六章很不靠谱

&ldo;公堂之上，赤身露体，成何体统？&rdo;韩谋发言，&ldo;高盛，你去。只你去。&rdo;

咦，怎么感觉夜叉身上那个天然狼眼的标记，韩谋不想让别人发现呢？为什么？他知道有那个标记吗？居然只让自己的头号心腹去验证，不许别人看。春荼蘼大为好奇，却没时间细想。

不过说话的是皇上，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满公堂的人没有异议，她当然也不说话，只高公公应了声，随即前方带路，后面跟着由专门人，而非刑部差役押送的夜叉。

春荼蘼无意中抬头，讶然发现&ldo;专门人&rdo;竟是韩无畏，心头和眉头都是一跳，明白韩无畏在履行对她的诺言：除非他死，必然会保护夜叉周全。可是保护情敌，对他来说有多为难啊。

好在并没有等多久，高公公等人就回来了。春荼蘼的目光和韩无畏对上，立即递过一个感激的眼神。韩无畏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沉默的从她身边走过。

那边，高公公躬身道，&ldo;回禀皇上，奴婢上上下下看得仔细，人犯阿苏瑞的左胸部位，确实有一块印迹，看起来是天然的胎记。&rdo;

众人早就信服杜含玉的话，此时听到结果，反倒比较平静，除了低声议论，再无其他。

&ldo;皇上，既然春状师要摆证据，不妨把微臣掌握的另一项重要证据也公之于众。&rdo;杜东辰乘势追击的手段也学得不错，&ldo;就是，我们找到了刺杀前刑部尚书许文冲的买凶者。&rdo;

&ldo;哦？讲来。&rdo;韩谋似很有兴趣的样子。

杜东辰看也不看春荼蘼，而是转向看审众人道，&ldo;买凶者，正是益州豪富沈正山。诸位或者记得，许大人正是因为办了沈正山之子的谋杀案而声名鹊起。也才由此平步青云，最后更为皇上器重，坐到刑部尚书的高位。&rdo;

春荼蘼没听过这个案子，但见堂上堂下有不少人微微点头。就知道杜东辰所言不虚。慢慢的，随着杜东辰的讲解，她也听出了些门道。其实，故事很简单。几乎哪朝哪代都会发生，而且不断会发生的狗血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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