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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第2页）

&ldo;去山里。&rdo;白敬远垂下眼睛，看着氤氲的水汽。&ldo;你告诉她们母女俩，荼蘼。可以认回。&rdo;

&ldo;相爷！&rdo;白林吓了一跳。

&ldo;吃惊吗？&rdo;白敬远笑问。

白林老实的点了点头，又加上一句，&ldo;相爷和六小姐不愧是祖孙，行事都不按常理出牌。&rdo;

&ldo;此一时，彼一时也。&rdo;白敬远叹了口气，&ldo;当年，怎么会知道一个小小女娃能有今天的本事？得了皇上的眼？&rdo;不然早就不顾女儿的苦苦哀求。把春家斩糙除根，荼蘼则抱在身边来养。

可有谁能预测到，白府第三代不管他如何悉心教导。却没有一个可护住家族的人才？想到这儿，他不禁郁闷。白毓秀，他的长孙，他曾认为经过锤打，勉强也可造就。开拓虽不可，但守成还凑合。到底水满则溢，月满则亏，白家如此权势，已经不需要再钻营。但，自从荼蘼回家那天，毓秀听信后宅女子挑唆，要把荼蘼从车上摔下来之时，就注定再达不到他的期望。

&ldo;但你告诉她们母女，只能私下认亲。明面儿上，荼蘼就是我的孙女，是世遗的女儿，绝不是外孙女！&rdo;一字之差，在重视父系血缘的古代，区别可就大了。

&ldo;是。&rdo;

&ldo;还有……&rdo;他继续说，&ldo;让她们母女耐心等着，不可轻举妄动。因为，这事必须让荼蘼自主发现。六丫头疑心特别重，若是由旁人告诉她，她未必肯信。就算信了，也提防着别人对她有企图，亲不起来。&rdo;

&ldo;是。&rdo;白林退下。

当天，山上的小道观就得到了这个消息，白蔓君简直欣喜若狂，一个劲儿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好半天后才开始疑惑，问，&ldo;我爹为什么这么做？&rdo;

&ldo;连你都知道他有企图吗？&rdo;金老道长冷笑，&ldo;你爹，为了白家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我真不知该说他承担家族责任，把家族放在第一位，是个好男人呢，还是他为了白家可以牺牲和利用任何人，是个十足的混账。&rdo;

&ldo;娘……&rdo;

&ldo;他哪里是疼你，疼荼蘼才点了这个头？&rdo;金老道长继续道，&ldo;他是要留住荼蘼，因为荼蘼可以为白家再繁荣两代人做出贡献。可白家到底是外家，他也只是外祖父，对春家还不那么好。而荼蘼，和她亲爹和亲祖父感情极深。没看出来吗？谁动了春家人，就是动了那丫头的命根子，她立即拼命。所以，你爹为了和春家争夺荼蘼的心，必须让荼蘼对白家有更深的牵挂。&rdo;

&ldo;您是说我？&rdo;白蔓君的声音都哆嗦了。

&ldo;母子连心，世间天性至理，谁能违背呢？&rdo;金老道长慈爱的望了女儿一眼，&ldo;只要有你在，荼蘼怎么割舍得了白家？可就算认了亲，你怕也不能回到白府，不过是仍然在这囚笼里活着，做个钓着荼蘼的饵罢了。&rdo;

&ldo;那我不要认回她！&rdo;白蔓君突然坚定地道，&ldo;我的女儿，我要她能够自由，想做什么做什么，绝不能有任何束缚。当年怀着她时，我对她承诺过！&rdo;话毕，泪流满面，自己都不知道。

&ldo;唉，晚了。&rdo;金老道长摇摇头，&ldo;我还说你爹会上山来，和我商量荼蘼的事。可我跟了他这么久，却还没看清他的心思。他总是出人预料，胸有成竹，这一点上，荼蘼倒真像他。而他既然有了这个打算，你看着吧，荼蘼早晚能自己&lso;查&rso;出什么来。但你也别急，不如等着骨肉团聚再说。咱们斗不过你爹，荼蘼可未必。这世上，总有你爹算计不到的东西。荼蘼，眼睛擦亮点，可别让你外祖母和你娘失望啊。&rdo;

而此时，身在县衙的春荼蘼，连续打了三个喷嚏，低声咕哝道，&ldo;一想二骂三念叨，这是谁念叨我呢？&rdo;

&ldo;春六小姐，不，春状师说的什么？&rdo;一边的包县令问。

&ldo;没什么。&rdo;春荼蘼摆摆手，&ldo;但是，真的确定无头女尸的身份了吗？&rdo;

包县令点点头，还没开口说话，就干呕了下，好像要吐似的，&ldo;失礼了，真的失礼了，我是又想起看过的尸体。&rdo;他忙不迭的道歉，努力强忍碰着恶心，&ldo;发现死尸的山脚下，有个村子叫溪底村，人口不多不少，总数才三百多。村里有个毛屠户，无头女尸正是他的娘子张氏。&rdo;

&ldo;怎么确定的？&rdo;春荼蘼忙问。

&ldo;张氏虽然是女人，可惯会爬山，身段瘦长，四肢有力，所以崇山峻岭间的糙药，只有她能采摘。&rdo;包县令无意识的伸手抚着自己的前胸道，&ldo;不然，她一个女子，也不会到那样荒僻的地方去。仵作二次验尸时，发现体型特征与描述吻合。而县衙的差役们日夜不休的到半山腰和山脚下的村子寻找，只溪下村就去了三趟，却一直没人上报张氏失踪的事。最后是张氏的父母到溪下村看望女儿，因为见不到人，和毛屠户吵闹起来，差役们才问出情况。&rdo;

&ldo;这有好多天了吧？那姓毛的为什么不找？也不上衙门报案？&rdo;春荼蘼提出疑问，&ldo;这也太令人怀疑了吧？&rdo;

&ldo;我之前也这么问他，他说他曾经和娘子争吵，他一气之下动了手，打了张氏几拳，张氏就赌气跑了。因为没带着采药的工具，他还以为张氏是回了娘家。这种事以前有过多回，两口子成亲十年，却一直没有子嗣，张氏自知有愧，却不是逆来顺受的脾气，夫妻经常争吵，吵到全村人都不得安生，张氏失踪那天也是如此，邻居倒是可以做证的。这也就是之前邻居们明知张氏没回家，却也没有报案的原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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