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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ldo;假若三连由正面攻主峰，二连由旁边上去，都到主峰上会合，而后分路往下压；要是二连上去了，而三连还没来到，我们是等候三连呢？还是不等他们，就奔我们的目标去呢？&rdo;

这是个很可能发生的一个具体问题。大家都静候着首长们指示。

可是三连长黎芝堂的荣誉心是那么强，他以为发问的人是有意地在军首长、师首长面前不信任三连。他马上面红过耳，想立起来发言。

姚汝良指导员的脸也红了，可是一把抓住旁边的黎连长，向他耳语：&ldo;坐下，听首长说！&rdo;

军长看了看陈副师长。&ldo;你说呢，副师长！&rdo;

陈副师长立起来说：&ldo;假若我们都遵守时间，都严格地执行命令，我们必能各路同时上去，不会相差很久！不过，我们应当事先想到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早有准备，以免临时着慌！我看，假若真发生刚才说的那个情况，二连就应该留一小部分人守住主峰，迎接三连，其余大部分人应当按照原定计划，压下去。军长看怎样？&rdo;

军长点了点头。&ldo;那也要看指挥员能不能应付那样的紧急情况。他必须在事前想到这种困难，准备好克服困难的办法！事前想的周到，临时就不会出大岔子！大家都要记住这句话。&rdo;aa贺营长听了军首长的指示，沉下气去，一点不再着急，他准备马上在夜间进行战前的演习。每一想起军长的话，他就自言自语地赞叹：&ldo;那真是将军啊！真是将军啊！&rdo;

上级批准了他到&ldo;老秃山&rdo;上去指挥战斗。他一方面兴奋、欢快；一方面也想到责任的重大。他必须既对得起党与上级，又须对得起每个参加战斗的战士。

上级也同意了团长与贺营长所拟订的五路突破的兵力与人选的计划：

一路：三连三排由连长带领，强攻主峰。

二路：三连二排由指导员带领，在一路之左，与一路并肩强攻主峰。两路在攻占主峰后，进攻二十五号。

三路：三连一排由副连长带领，强攻主峰左侧，而后会合一二两路，进攻二十五号。

四路：营参谋长指挥二连。二连二排三排由连长带领，强攻主峰右侧。

五路：二连一排由营参谋长亲自带领，在四路之右进攻，在主峰与四路会合，进攻二十七号。

连副指导员指挥战勤工作队。

一连为预备部队。

aa黎连长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爽兴不睡了，起来，点上灯，抽烟。

&ldo;不睡觉，你干什么呢？老黎！&rdo;姚汝良问。

&ldo;睡不着！&rdo;

&ldo;为什么？&rdo;姚指导员还躺着，闭着眼。

黎连长不会把事情老存在心里。&ldo;老姚！我决定先冲上去！&rdo;

&ldo;冲什么？&rdo;

&ldo;主峰！无论如何，我不教二连抢在前面！&rdo;

&ldo;还没忘了那件事！&rdo;

&ldo;怎能忘了呢？有光荣，我才活着！&rdo;

&ldo;当时，我的脸也热起来，有点受不住！可是，人家提出来的是个具体的问题，不见得是看不起咱们！&rdo;&ldo;那是看不起咱们！人家说的是三连上不去！我不准任何人小看三连！&rdo;黎连长越说越挂火了。&ldo;我提前冲锋，我先上去！上不去，我不再姓黎！&rdo;

&ldo;不遵守时间是违犯战场纪律！&rdo;姚汝良猛地坐起来。&ldo;谁管！我先上去！&rdo;

&ldo;你会教咱们自己的炮打……！&rdo;

&ldo;挨自己的炮，也不挨敌人的机关枪！教自己的炮打死光荣！&rdo;

&ldo;连长！你想错了！&rdo;姚指导员恳切地说，&ldo;我们是要乘敌人教咱们的炮火打昏迷了，攻上去；这必须遵守时间！&rdo;黎芝堂稍冷静了一点，可是不够完全压下怒火去的。&ldo;好啦，你甭管我好啦！&rdo;

&ldo;我不能不管！我有责任要管！我能对战士们说，不遵守时间，随便乱打吗？&rdo;

黎连长冷笑了一声：&ldo;反正我要先冲锋！咱们自己的炮打的时间短，伤亡有限度！&rdo;

&ldo;你不是不知道：以前，我们用一两门炮；现在，我们有多少炮群，一打就是一片火海！&rdo;

两个人半天都没出声。

&ldo;老黎，&rdo;指导员的口气柔和了些，&ldo;我很替你着急！营的团的师的军的首长们都反覆地指示，教咱们打通战术思想，你怎么还是这样呢？&rdo;

&ldo;问你，老姚，&rdo;连长的口气也柔和了些，&ldo;为了战术思想，我要是落在二连的后边，教人家笑掉了牙，行吗？不行！我不干！&rdo;

&ldo;你听着，连长！&rdo;指导员极严肃地说，&ldo;我们必须严格执行命令，绝对遵守时间！别忘了步炮协同作战！我们要既遵守时间，又不失战机，这才是新本事！&rdo;

连长沉默了半天，才低声说：&ldo;好吧，我不是不求进步的人！&rdo;

&ldo;咱们从明天起好好练兵！不许一个人瞎冲乱撞，要各有各的地位，各想各的办法！记住军长的话吧，我们不该存一点侥幸心！就这么办吧！睡！&rdo;噗的一声，指导员吹灭了灯。aa这真是海洋气候，春雨并不贵如油。前天还下了一小阵雪，今天却潇潇洒洒地落了春雨。云很活动，忽浓忽薄，忽高忽低，可是雨始终不断，下的很有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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