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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话肯定要生气的（第2页）

纯粹而质朴的土地，正在被世俗吞噬。

等绕开路边有树的地方，走到广阔的田地边缘，烠才开口。

“汝可曾起疑？”

“关于什么？”

“姜氏。”

隗息看着脚下逐渐拉长的影子，烠的影子比他的淡去一半，至于趴在他头顶上的蜥珑则没有影子，只能看到自己影子上稍稍扁下去一块头发。

那女孩身上可疑的地方数不胜数。

烠对隗安宁提及一次就惹得她异常生气，之前听说隗息对姜海娜有别样的情感，现在看来倒比理解的复杂得多。

少年微低着头不说话，烠明白他是默许了自己的猜测。

“汝等果真知晓。”

隗息是个好看透的人，一旦走进他的世界喜怒哀乐很容易从他的举手投足间渗透而出，他现在给烠的感觉有些摸不着路子，明知道姜海娜有问题又不与她保持距离，也不劝隗安宁远离，或许他自己都无法确定姜海娜是否真的“有害”，一直静观其变，一观就观察了十年左右。

蜥珑左看右看，见周围没有人经过，也没有可以让人偷听的地方，放心地说：‘之前不是跟你提过姜家的预言么，是这姜家小丫头告诉阿息的，当时我在场。’

也就是说姜海娜知道有关‘隗安宁’的事，但她选择对隗安宁隐瞒，成为她的好友，告诉她上古家族只有七家，隐去了自己家族的存在就是间接证据之一。

奇怪的是，掩盖也不过是表面功夫，在第一次的谎言后她完全没有继续粉饰的意思，对获取越来越多情报的隗安宁没有付诸过什么手段，有点违和。

有种等待她慢慢发现的感觉。

但房间内的香薰确确实实让隗安宁出现某些变化，又显得手法急躁了。

“如此……”烠不解地问，“但，做出预言者乃百年前姜家先人，理说隗家上下皆知晓，怎的由姜氏告知？”

‘隗家哪有这么坦白，被藏起来的事多了去了，现在的隗家知道预言的除了那几个老东西和家主夫妇，就只有阿息。’

刻意隐瞒的意义在哪，这让人捉摸不透。

烠暂时把这个疑问抛之脑后，继续说：“关于她，汝等可了解？”

‘阿息，我说了啊。’蜥珑爬到隗息肩上，见自家主人没反应，无所谓地开口，‘按隗家这路子，所有靠近小丫头的人都会监视，姜家丫头也不例外。虽然姜家从不隐瞒自家的家族史，对‘隗安宁’的存在也帮忙隐瞒，但他们对‘隗安宁’好像更加——’

蜥蜴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词，尾巴在隗息的后脖子拍两下。

“热衷。”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它小声嘀咕人类的语言真复杂。

“何为热衷？”

‘姜海娜是唯一一个锲而不舍靠近小丫头的人，也是隗家长期审视下来唯一放心的人，百来年间姜家派了不少人来套近乎都没成功，只有她成了，主要还是看她当时年纪小，更好摸透。’

或者说更好掌控。

这代表着什么。

她接近隗安宁的目的被浓浓雾气遮挡，看不到分毫。看上去她没有做过任何伤害隗安宁的事，实际上这段时间所经历的，或多或少都与她有关……当他们更深入思考，反而觉得她现在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带着可疑的味道。

比如，今天的故意发脾气，她从小到大的举动隗息尽可能地都看在眼里（或许是这样造成了隗安宁的误会），姜海娜从来没对隗安宁真的生过气，今天是看起来最真的一次。不论有意还是无意，她的行为都恰巧阻止了隗安宁明天去天上泉。

“你倒不觉得她是真的生气？”隗息看着淡然摇头的烠。

“直觉。”

她手上掌握着些他们所不知道的内容，是他们目前破碎的拼图上必不可少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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