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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梳妆台上的台灯散发出一圈光晕，那个小女孩儿坐在床沿上，她换了一件直筒的睡裙，睡裙洗得太多次，已经发旧发黄了，上面还有几个破洞。

从裙摆下方露出她的腿，细长瘦削像是竹竿，上面还有一些印子，我之前觉得她身上的印子也许是被她妈打的，现在看来，也可能是被客人弄上去的。

我在她跟前蹲下了身，因为她实在太瘦小，我即使蹲着，也比她稍稍高点。

我问她：&ldo;那个女人，是你的亲妈吗？&rdo;

她有些木然，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并不太能感知外界。

我这么问，她没有理我。

我只好又问了一遍：&ldo;景芸，那个女人，是你亲妈吗？&rdo;

&ldo;景芸，你看看我，我不会伤害你，一点也不会。我和你一样，我没有父母了，我看到你，就像看到我自己，我会保护你，就像保护我自己。&rdo;

小女孩儿眼神总算有一点动静，她看向了我，我忧郁痛苦的眼神，大约和她的那些客人们大相径庭，而且我之前把她从河里救了起来，她看向我的眼神里没有恐惧，但是，也没有什么感情。

我问：&ldo;那是你亲妈吗？&rdo;

她点了点头。

我：&ldo;你爸呢？&rdo;

她愣了一会儿，才说：&ldo;不知道。&rdo;

我问：&ldo;你想离开这里吗？&rdo;

她：&ldo;去哪里？&rdo;

我知道这是她给我的梦里，我能带她到哪里去，也许哪里也去不了，过去的事，是无法改变的。

但我说：&ldo;去我家里，我可以做你的爸爸，你去读书，穿漂亮的衣服，住大房子，你可以不理任何你不喜欢的人，有任何人要欺负你，我都会打他，让他经受比你痛苦一百倍的痛苦，我会保护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rdo;

她的眼里有了光彩，她惊讶地看着我，这种惊讶，也是一种鲜活气。

我要带着她离开，她居然真的愿意跟着我走，对我毫不设防。

我的心瞬间就更软了，就像是司一出了几天不眠不休的差，回到家来，扑在我怀里说&ldo;累死我了，欧阳，你给我揉揉太阳穴。&rdo;那时候，别说揉太阳穴了，做什么，我都愿意呀。

但我们刚走到门口，胖女人就回来了，她看到景芸跟着我走出里间，她居然毫不在意我进过她家的卧房，反而笑道：&ldo;我端了两个菜回来。&rdo;

她把菜放在桌子上，又叫景芸说：&ldo;丫头，你去你李叔家里拿一瓶酒回来，快去。&rdo;

景芸看向她，目光动摇了一瞬，她就越过我出门了。

天色一直阴沉，甚至不明清晨午时还是傍晚，但这时候天色越来越暗了，我习惯性看手机，拿出手机来，之前进了水，已经自动关机了。

我只好看了几乎当配饰的手表，手表是司一送的，不是多么名贵的牌子，不过倒没有因为落过水停止走动。

这时候已经入夜七点了。

我只想把景芸带走，也不知道能带到哪里去，却不想告诉这个胖女人。

我骨子里的疯狂因子又开始运转起来，我要是一声不吭把景芸带走，这个胖女人失去了摇钱树，肯定会到处找女儿，她会很痛苦，会骂天骂地，但却无法可想。

想到她要经历这些痛苦，我就一阵痛快。

当然，也许在她妈面前，景芸是习惯性服从的，她不会直接离开她。所以我只能把景芸骗走了。

胖女人看着我手里的表，说：&ldo;哟，先生，你这表看着可真高级。&rdo;

我没有接她的话，只是问：&ldo;有景芸挣钱，你们怎么不换个大一点的房子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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