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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上校一家贵族世仇圣经中的纸条上帝呀吉姆在木料堆的后面玉米饼 牛奶 猪肉 白菜（第2页）

“是的，大约有三十年了吧。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打起了官司，有一方输了，输了的那个人就把赢了的人一枪打死了——肯定会这么做的。”

“柏克，是为了什么打官司的呢？——是为了田产吗？”

“我不知道，可能是吧。”

“那是谁最先开枪打人的呢？——是你们家族的人还是谢柏逊家族的人？”

“这件事情发生在三十年前，我不知道。”

“那有人知道吗？”

“我觉得我爸爸和一些人知道，但他们都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打官司的。”

“柏克，你们死了很多人吗？”

“是啊。可他们也没有吃到好果子！我爸爸中过几颗霰弹，到现在还没有取出来。鲍勃受过伤，汤姆也受过伤。”

“柏克，今年有人死吗？”

“有，我们家和他们家各死了一个。大概有三个月了吧，我表哥勃德没有带枪就出去办事，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背后传来了马蹄声，谢柏逊老头拿着枪追来了。勃德认为自己跑得很快，就没有溜进树丛里；跑了有五里地吧，老头儿追上了他。勃德知道自己不可能逃命了，就转过身，面对着这个老头。老头儿一枪把他给打死了。可还没有过七天，我们家的人就又把那个老头打死了。”

“柏克，那个老头儿是个胆小鬼。”

“他不是胆小鬼。谢柏逊家没有一个胆小鬼。葛伦裘福德家也没有胆小鬼。有一天，那个老头和三个葛伦裘福德家的人打了半个小时，葛伦裘福德家的人竟然输了。他们都骑着马。那老头下了马，在一小堆木头后面藏了起来；三个葛伦裘福德家的在马上开枪打他，他也向他们开枪。最后，他和他的马浑身都是血，但还是走了回去。但那三个葛伦裘福德家的人却被抬了回去——有一个被那个老头当场打死了，有一个第二天死了。谢柏逊家没有胆小鬼，他们家根本就不出胆小鬼。”

又是一个星期天，我们全家人骑着马去了教堂，男的都带着枪，包括柏克在内。谢柏逊一家也是这样。布道真是无聊极了，都是讲兄弟之情等等诸如此类的东西。但大家都说布道真好，不停地说什么信仰，什么乐善好施，什么上帝普救众生，什么前世天命注定[113]等等，我真厌恶极了。

吃过中午饭，有的人在椅子里打瞌睡，有的人回到房间里休息，真没意思。柏克和一条狗在草地上睡着了，我也想回房里睡午觉。可莎菲娅小姐在她的房门口站着，她把我领到她的房间，又关上了门。她问我喜不喜欢她，我说喜欢；她急着问我可不可以帮她一个忙，并且不要告诉别人，我说可以。她就让我去帮她把《圣经》拿回来，她把它落在教堂里的座位上了。让我最好是悄悄地把书拿回来，不要惊动别人。我就去了教堂。教堂里一个人也没有，门也是开着的，大部分人都是在必须去教堂的时候才去的。

我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一个女孩子是不会因为落下了一本《圣经》而急成那样子的。我翻了翻书，找到了一张小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两点三十分。”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就把纸条又放好了。莎菲娅小姐看到我回来，赶快把我拉进了她的房间；找到了那张小纸条，高兴地笑了；接着就紧紧地抱住了我，连连地夸奖我，并且要我不告诉别人。她真漂亮，脸红扑扑的，眼睛闪闪发光。我问她纸条上写了什么，她又问我认不认识手写的字，我说我只认识几个印刷字，手写的字我一点儿也不认识。她说纸条其实是个书签，上面什么也没写。

我去河边玩儿，边走边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会儿，我的黑奴跟着我来了。在家里的人看不到我们的时候，他瞧瞧周围没人，悄悄说：

“乔奇少爷，你要是想去那边的沼泽地，我们可以去看水蛇。”

真奇怪，他昨天就这样说。世界上哪会有人到处找水蛇的？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就说：

“那就去吧，你在前面带路。”

我们一起先走了半里路，他又领着我在沼泽地里走了半里路。最后，我们停在了一小块平地上，那儿长满了大树、灌木和青藤。

他说：“乔奇少爷，你一直往里面走，就会看到水蛇了。我看过好多次，不想看了。”

他回去了。我往前走了一段路，看到了一块空地，有一间房那样大，四周都是青藤，一个人在那儿睡觉——我的老天爷，那个人是我的老吉姆！

我把他叫醒，他一定会很奇怪我在这里。可他一看我却高兴得忍不住掉下了眼泪，一点儿也不奇怪我竟然在这里。他说那天晚上他就在我后面，因为害怕被人再抓起来当黑奴，所以我叫他他没有答应。他说：

“我受了伤，就没有你游得快。我看到你上了岸，没有喊你，我想我能追上你。但是你进了那个房子，我害怕狗，就躲到了树林里。第二天早上，黑奴发现了我，就把我领到这里。他们每天都偷偷送东西给我吃。”

“吉姆，你为什么不早点让杰克带我到这里来？”

“我要准备东西啊。我要买锅、盆，还要买吃的东西，晚上我就修木排——”

“吉姆，木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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