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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东方拜月说出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显的极为不屑。
仿佛那场灭族之仇,跟她毫不相关般。
叶风也被东方拜月这种态度给搞糊涂了,问道:“难道,你不是为了报仇?”
听到这话,东方拜月脸上再次浮现出了那高高在上的笑意,看叶风的眼神,更显不屑了起来。
“没错,当年我的确经历了灭族之仇,我东方家一百二十口人,一夜之间尽数被屠尽!如此的深仇大恨,不管是谁,都不可能会忘记,也定然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仇人斩尽杀绝!”
顿了顿,东方拜月继续说道:“不过,当我逃出生天,经历了整整十年暗无天日的日子后,也想通了一件事。”
想通了一件事?
还是在十年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想通的,这种日子,都不需要亲身去经历,只要站在东方拜月的立场上去联想一下,都是一种煎熬。
按理来说,像这样的煎熬,不是更应该奠定东方拜月报仇的决心吗,怎么现在看她的样子,反是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放下了所有的仇恨般?
叶风现在也不需要去询问,东方拜月到底在那段时间内想通了什么。
因为以东方拜月现在的情绪来说,叶风就像是说到了她的心坎上,让她下意识的要将这些年来,深藏在内心深处的话,一股脑脱口而出。
“武道界,本就是一个力量为尊的地方,谁的拳头够大,谁就是道理。在当年,我东方家弱小,被人欺压是很正常的。没能力守护好至宝,让人眼红,被人灭门也是很正常的。要怪,也只能怪我东方家无能。但却不能将自己的无能,怪到他人身上去!”
东方拜月的这番话,还真说出了一个现实,一个残酷的现实。
这也不仅仅是武道界,放在全世界都是如此,不分行业,更不分地域,任何的弱小与无能,最终都会被强大的一方所取代,这点,从古至今,都毫无例外!
无欲大师等人,在听到这番话后,也都低下了头,满脸的惭愧,没勇气再去看东方拜月一眼。
特别是无欲大师,他身为梵音寺这一代的主持,身负三大神僧的厚望,可当敌人杀到家门口时,不但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还要求叶风这个外人帮手,心里怎能不惭愧!
至于叶风,对于东方拜月的心境,也是极为欣赏的。
或者说,东方拜月早就已经看清了武道界的本质,因此,她的内心是十分通透的。
“你能想到这些,能看透这一切,证明你的心境已经超越了你的武道,进入了一个更高的层次。可既然已经看透,又为何要多造杀戮,重走百年前的那条老路?”
东方拜月脸上的笑意开始不屑了起来,说道:“我说过,武道界,以力量为尊。在当年,我东方家弱小,被人灭族,怨不得别人。同样的,之后,我变强了,那我杀别人,那些人也不能怨我。甚至到最后,我被镇压于巫山深渊百年时光,我依旧没有去怨那三个老秃驴。而现在,那三个老秃驴不在了,我要灭梵音寺,灭他们的徒子徒孙,又何错之有?”
东方拜月的这番话,居然让叶风在心里产生出了一种共鸣。
也的确,在武道界,谁的力量足够强大,谁就有资格去左右别人的生死,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也是自武道界存在以来,从未改变过的真理。
这就好比蝼蚁跟大象般,大象踩死一只蝼蚁,从来就不是什么问题。
难道,蝼蚁还能抱怨自己的的身材太小吗,这本就是与生俱来的,根本没任何理由去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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