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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他以为他们不爱了，季舒城却似乎推翻了自己心里酝酿已久的结论。用一条命。

护士满脸困惑的表情。&ldo;您说哪位?司机没受伤，伤者只有您一位啊。&rdo;

&ldo;!!&rdo;

卫然差一点就要从床上跳起来，他亲眼看见季舒城躺在轮胎底下，他试图将他拽出来的徒劳无力感，还清晰地残留在指尖上。

卫然不可思议地低头看自己的手，指甲也劈断了好几个，有血迹凝固在上面，那不是做梦。

&ldo;季舒城，他在哪?&rdo;

护士好像没听过这个名字似的。&ldo;卫先生，那是您的朋友?医院联系上您公司的人了，他们稍后就到。&rdo;

卫然属于人不红戏红的类型，但一张巴掌大易上镜的小脸，以及难过起来天生带了一丝忧郁的眼睛，还是与素人完全不同的。加上要来付住院费用的，是叫&ldo;诚然文化影视&rdo;的公司，医院的人这才确认了出车祸的伤者是位明星。

等手机交到卫然手上，他开始一遍遍拨打季舒城的号码，次数大概是这几年的总和。空号，空号，空号，怎么打电话里说的都是这个。

&ldo;……&rdo;

卫然的头脑里空荡荡的，他用机械的动作又拨了助理的电话，这回是没有人接。

&ldo;然哥，刚刚我们在电梯里，信号不好。&rdo;

程彦和经纪人一起推门进来，关切地查看他的伤势。&ldo;听见是卡车吓死我了……万幸只是伤了脚。&rdo;

&ldo;你过马路怎么这么不小心?&rdo;经纪人踩着高跟鞋在病房的瓷砖地上跺了跺，&ldo;得，伤筋动骨一百天，下个月的正剧角色泡汤了。我可是谈了好久的。&rdo;

卫然的很高，第一个角色就是季舒城电影里的男主角，那也是季舒城的第一部电影。之后他做了很久的他的男主角。季舒城吃醋不让他拍别人的片子，他也同意了。毕竟没有季舒城，就没有身为演员的卫然。

后来一切慢慢地变了。季舒城觉得新电影主角不适合他的气质，找了别人。再后来，卫然接到别人的拍片邀请，询问他的意见。季舒城说你去演吧。卫然记得那两个瞬间的失望失落。只是再后来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黄意涵给他谈来的角色，是部投资很大且根正苗红的电视剧里的。其余的一切事情都正常着，只有车祸里的季舒城不见了。

&ldo;季舒城，在哪?&rdo;卫然又问了一遍。

&ldo;谁?&rdo;

黄意涵皱了皱眉，她是个在圈里待了很多年的大姐大，精明干练，人脉阅历丰富，对卫然说话也比较直接。&ldo;你这是撞着脑子了?&rdo;

卫然不说话，打开手机搜索季舒城的名字。名人词条里，已经没了新生代中最年轻最有才华的导演的任何痕迹。他自己的词条里面，早期那些季舒城导演的片子，他还是主角，导演却换了人，电影名字也改了。

季舒城不见了，彻彻底底地消失了。卫然的情绪在崩溃的边缘，这比季舒城死在车祸里，还令他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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