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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序言还是后记3（第3页）

“不错，是我自己要来的。”我也忍不住，胸口的那股气腾地上来。“但是，当时我没说要来，也没有说不来。”

“但是我已经告诉过你，你来了我也不会见你，我说过不会见你，就一定不会见你，我说到做到……”她好像唐僧附体，絮叨不止。

“的确，那是你的自由，但是来不来是我的自由，况且我已经来了。”我打断她的话，声音压过她，并且掷地有声。

“啊，”她忽然软下来，轻声应了句。

彼此又都不说话了。

我胸口起伏着，但尽量控制住呼吸，不让她听出来，心里却好不后悔，怎么又生气了？来之前我是怎么交待自己的啊！我来是“有求于她”，是来给她道歉谢罪的呀，这样子还怎么成？唉唉……

“那你准备在这儿待多久？”她语气缓和地说。

“我——我不知道。也许很快就走，也许一年半载。”我也缓和下来语气，希望事情还能有转机，尽管明白已经非常渺茫。

“你在这还有别的事？”她有些好奇。

“我……当然还有我自己的事。”我心虚地说。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来的。”

听着她很自信、或者说对我一直很信心的话，我很想予以否认，但又想事实如此，没必要说谎，干脆大方地承认。“是的，我承认我是为你而来；但我留下却不一定是为你。”

“啊，”她笑了一下，大概是满意听到肯定的答案，或者是只听到了前一句，对后一句置之不理。

我们一时又无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忽然叹口气，说：“但是我还是不会见你的，因为这对我们双方都没好处。我很清楚这一点，你也应该很清楚……”

我的心又吊起来，忍不住问：“为什么？”

“你想想那年的9月就知道了。”

“哪一年？2002年吗？”我故意问。

她没回答。

我说，“我一直都知道，那一天我从来都没忘，其实我本来是想明天给你打电话的，因为距离2002年正好是三年。我相信历史是可以改变的，而决不会重演。”

“你太自信了！”

我一怔，有些不明白她的话，只好继续说，“虽然有句话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但那是对怯懦者说的，我不是那样的人，尽管以前的确是有一些，但我从现在开始不再是，并且永远不再是！我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什么是自己最想珍惜和珍贵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明白。以前的错只会令我现在警醒，更好地走好今天的路，人生的幸福也正是来源于此，虽然犯错不是我们想要的，但绝不能阻止我们的脚步！”

我故意说得重一些，希望借此使她震动。果然，她一时没说话。

“你太自信了！”她重复说。

我虽然仍旧不太明白，却也知道肯定不是“好消息”，自嘲说，“你的意思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对吧？我还很自私，是不是？”

“是哩！”

她一愣，忽然又笑起来。真是阴晴不定。

但我却笑不出，至此已然知道今晚十有八九没戏了——也许我们之间早就没戏了，我来许昌根本就是在冒险，甚至都不是“险”，而是完全是我的一厢情愿；我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变了一个人，难道她也是“叶公好龙”、“近乡情怯”？或者是她不方便见我，她在许昌已经有别的人……

我心里苦涩，说不出话。

“你不说话，我挂电话了。”她冷冷地说。

我心里生寒，更是说不出话，抬头看着门外的夜色，恬静而清凉，间或一对情侣走过，可是谁能体会我心里的凄凉，又有谁在乎。

“是我浪费你电话费了？”我凄楚地说。因为她的号码是驻马店的，接听有漫游费。

“不是浪费我电话费，是浪费我感情！”她大声说，好像含着气恼，又不无“讽刺”。

我的心再也承受不住，熟悉的心痛再一次袭来，尽管已过去了两年多。我闭上眼睛，右手捂住胸口，好一会儿，才艰难地说，“好吧。那——”

我明白自己又走上了过去的老路，可是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可选择的呢？但是我终究说不出“再见”两个字；因为一旦说出，我来许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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