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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话毕，华嬷嬷就要起身赔礼作揖，让王夫人挡了去：&ldo;嬷嬷这可使不得，我也受不得，太子便是太子，我等还敢存着什么委屈，只求皇后娘娘体恤咱们榕儿，把大婚的日子往前挪几日……简单些也无妨，就怕外头不知根不知底的闲人，满嘴碎语，哎&rdo;

&ldo;这个日子是由礼部和钦天监选下的，擅自更改……恐怕&rdo;

王夫人语到深处，不由垂下几滴泪珠子，让华嬷嬷欲言又止，只是认命的大叹一声：&ldo;我先回禀了皇后，让在近些日子里挑一挑，雀榕受了惊冲冲喜也好&rdo;

&ldo;如此多谢嬷嬷大恩了……改日带华莹过府聚聚，渊献也老大不小了，借着妹妹的婚事，沾沾喜气，应该再办一场婚才是&rdo;

华嬷嬷听到此言，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连连应下，心中喜上心头，华莹是自个唯一的小孙女，渊献又是自己打小瞧着长大，极为喜爱的，撮合他们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却唯恐怕攀不上马家，如今王夫人亲自开了口，她更是没有不同意的，欢喜应下后便回宫复命去了。华嬷嬷离开了，白蜀自然也没有再留下的道理，他开下方子后，奇怪的扫了一眼床榻，那样的脉细或许是失血过多，或许是……满目困惑的拎上自己的医箱，向王夫人告辞后也退出了绣楼。

直至房中只有王夫人一个人，床上的&ldo;马雀榕&rdo;才缓缓起身，撩开帐幕下了床。

&ldo;沈青乔在哪儿？&rdo;

姜檀心开门见山，不带片语废言，直奔主题。

&ldo;急什么，我要你做的事还没完呢&rdo;

王夫人似是对方才的事十分满意，悠闲得靠坐在背椅上，拿捏着一副贵家夫人的雍容样。

&ldo;你已经骗过了万皇后的耳目，连婚期都能提前，你还想要什么？&rdo;

无视姜檀心惨白的面色，王夫人姿态优雅的踱步至她跟前，抚上她清丽的脸庞－－颊上有些病态的醺红，更是衬得她目色迷离，秋水鸿波，撩人心弦。

虚伪笑意，王夫人朱唇轻启：

&ldo;我要你陪嫁一同入宫……别急，不是以姜檀心的身份，檀心太过妖娆美丽，我可没那么蠢笨，你扮成小太监吧，身份我会打点妥帖的。至于进宫后要做些什么，凭你的聪明才智该猜的出吧&rdo;

姜檀心冷笑一声：&ldo;再做第二回马雀榕&rdo;

嘴角渐渐扬起，王夫人皆是满意之色，她目色寡淡却带着一种抑制的怨恨：&ldo;我早说过你聪明，大婚之后，我会把沈青乔的去处告知你，你可以不信，也可以选择信我，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局不是么？&rdo;

其实，王夫人大可以用钱找一个替身，只是为钱被驱使，也会为钱所倒戈，这样的人终究是不可靠的，事过之后还要派人清理灭口，太过麻烦。而姜檀心不同，她很聪明，也很清楚自己最想要什么，只要捏住了她的软肋，这颗棋子能用得十分得心应手。

挡开王夫人蛇蝎般冷血的手，姜檀心只觉脸上泛起一阵恶心滑腻的触感，像是蛇爬过后留下的粘黏！她扭过身，扶着桌角勉强站稳，目色是果断和坚毅，她浅浅开口没有丝毫犹豫和怨忿：&ldo;我同意，可我有一个条件&rdo;

&ldo;你说&rdo;

&ldo;放我出府，不许派人跟踪我，进宫前一日我会回来，这是我的承诺&rdo;

&ldo;好，请自便&rdo;

王夫人很慡快得答应了姜檀心的要求，势在必得，尽在掌握的神色熠熠，她广袖一挥，富贵牡丹尽态极妍。

姜檀心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像是抹去刀锋的利剑，藏在一泓平静的水面之下，只微微荡开几丝涟漪，叫外人察觉风雨欲来的厉势。

她推开房门，夜幕星空让乌云遮蔽，漆黑阴冷，冷风迎面抖落一身的病态娇弱。那个隐忍委屈的姜檀心，拜马雀榕所赐伤在了东厂炼狱，又承蒙万夫人看得起，&lso;死&rso;在了百仪堂的茶水房！

&ldo;十年所受之恩，我已尽数归还，出了此处，我姜檀心便是另外的身份，再不是四等贱奴，任人驱使奴役的蝼蚁贱婢，再敢欺我，十倍奉还，此处立誓，天地为证！&rdo;

风扬起衣袂翻飞，猎猎红袍，像祭天酬神的敬献，将夜色搅得浑浊不清，刺眼的猩红带了极致的美，让情花血在她的体内沸腾，应和着此刻的决绝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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