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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终于再也稳不住了，灵书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跪伏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颤着声音争辩，&ldo;小主，奴婢不知是做错了什么事让小主生出这样的心思，奴婢对小主忠心一片绝无二心啊小主！奴婢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加害您啊！&rdo;

陆妍笙冷笑，&ldo;是么？你对我忠心无二？&rdo;

&ldo;小主，奴婢冤枉，真的冤枉啊！&rdo;知道自己一旦承认便是必死的下场，灵书仍旧咬着牙嘴硬。

&ldo;既这么，我倒是有个好主意来让你表忠心。&rdo;妍笙眼中厉光乍现，冷声道，&ldo;我听闻，东辑事厂有十大酷刑，剥皮、腰斩、车裂、俱五刑、凌迟、缢首、烹煮、刖邢、插针、灌铅……你若敢挑其中一样来尝尝，我便信你对我忠心无二。&rdo;

听她那么一一细数，灵书一张脸霎时惨白了一片‐‐东厂都是些没人性的恶鬼，那些刑法她曾经听过，全是些丧心病狂的招数，再硬的骨头在那样的泯灭人性的酷刑下也要软下来！

陆妍笙这厢却还在继续说，她抚着下巴似是在思索，沉吟道，&ldo;让我想想看，这其余的九大刑法都太过残忍了些，我这个人见不得血，插针倒是不错。你知道插针是怎么回事么？&rdo;

说罢她观望着灵书的面色，&ldo;看来是不知道了。&rdo;又望向立在一旁的玢儿，沉声道，&ldo;玢儿，跟她说道说道插针是怎么一回事。&rdo;

&ldo;是。&rdo;玢儿恭恭敬敬地颔首，抬起眸子狠狠地剜一眼跪在地上的女人，&ldo;将银针从手指甲的fèng隙里头插｜进去，十指连心，那滋味，可真是让人活着还不如死了。不过，灵书姐姐对小主赤诚一片，想也不会畏惧这点刑法的吧。&rdo;

背上的衣衫被冷汗尽数打湿，灵书浑身的毫毛都倒竖起来，终于松了口，伏在地上泣不成声地哭诉，&ldo;小主，奴婢错了，奴婢该死，求小主饶命啊！&rdo;

&ldo;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快如实地招！&rdo;陆妍笙狠狠将手中的梅花凌寒粉彩茶碗摔了粉碎，怒声道，&ldo;是谁指使你吃里扒外来害我！&rdo;

&ldo;小主，奴婢也是被迫的啊……姨太太说了，若是我不从她，便要将奴婢的妹妹卖进花胡同里，奴婢只有一个妹妹，实在不能忍心弃她不顾啊小主！&rdo;灵书满脸的泪水不住地磕头，又道，&ldo;姨太太说了，那药粉只会让小主身子不适，她只想让您吃些苦头，奴婢从来没想过要害您的性命啊！&rdo;

又是江氏和妍歌……平日里对她使些小绊子也便算了，如今竟还变本加厉要害她的性命！真是好狠毒的心肠，自己到底也是妍歌的亲姐姐，那双母女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玢儿恨声道，&ldo;今早神武门前小主滑跤，也是你做的吧！&rdo;

灵书边哭边微微颔首。

陆妍笙深吸一口气竭力压下心头狂涌的怒气，微微合着眸子，缓缓说，&ldo;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无论如何，我这里是留不下你了。&rdo;她的神情极是悲酸，到底是相处了五年的人，若说半点感情也没有是不可能的，叹道，&ldo;罢了，待过几日册封位分的诏书下来了，你便去浣衣局当差吧。&rdo;

灵书浑身是冷汗，长舒了一口气，心道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小命，连连磕头言谢。

当你开始厌弃一个人，她就会变得面目可憎起来。此时的灵书于陆妍笙而言便是如此，她偏过头望向别处，连看她一眼也屑于，只摆摆手道，&ldo;你退吧，今后不得再近我身来伺候。&rdo;

灵书跪在地上应了个是，正要起身退出去，一道略带几丝嗟叹的声音却从外头传了进来，那是属于一个男人的声音，清冷的，又是极好听的。

&ldo;小主的精神头可真不错。&rdo;

屋里的三个女人皆是一怔，抬眼看过去，却见一个高个儿的男人步履从容不急不缓地从外间走了进来。一贯的玄底赤金蟒袍系鸾带，披着流云绣月长披风，脸上仍旧是那副半含着笑的表情，神情却是倨傲的，眼帘微微下垂。他

不着痕迹地扫一眼跪伏在地上的人，朝牙床上目瞪口呆的娇娇微微揖手，道，&ldo;臣方才还在忧心小主的身子，如今看来倒是放心不少。&rdo;

玢儿脸上也很是震惊，朝他恭恭敬敬地福身。

严烨侧目看她一眼，她便明白过来，有些为难又不敢违抗，只得和灵书一道退出了寝殿。

&ldo;……&rdo;妍笙面上有些羞恼，略微思索又忽地反应过来。是了，严烨是司礼监的掌印，出入乾西五所这样的地方是不消通传的。她面上有些不悦，却仍是微微颔首，客套道，&ldo;劳烦厂公挂心了。&rdo;说着又不着痕迹地扯过锦被将自己盖得更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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