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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第2页）

简嘉喉咙里像塞满了灰尘，关于爱情的梦想崇高，而现实低下。但陈清焰又实实在在就在面前，伸手可触，她小心翼翼张望了他一眼，如目深渊。

宛如受惊的鹿。

很快，她灵巧又机敏地躲开猎人，说：&ldo;我进去陪妈妈了。&rdo;

&ldo;程程，&rdo;陈清焰开口，&ldo;晚上可以请你吃饭吗？&rdo;

回到南城，在熟悉的医院，简嘉觉得自己仿佛回到妈妈第一次生病的时间里。那个时候，她羞赧，对陈清焰抱着隐秘的爱慕。

到饭点时，陈清焰从办公室出来，两人就在附近吃的绵阳米粉，热气腾腾的。而外面，雪没化尽，一到晚上又冻的结实干硬，堆在树下。

&ldo;你说想看骨科器械，我怕吓到你。&rdo;他提起这个话头，&ldo;刀、剪、钳子这些，你确定想看？&rdo;

简嘉看着他因为辣椒而越发流汗显白的俊脸，忍不住笑，撇下嘴：&ldo;你又不能吃辣，逞什么能？&rdo;

说着，挪了凳子，坐他身边。陈清焰划拉着手机，把一些存图翻出来：

螺丝刀、大长针，还有，那是什么！钻头吗？

简嘉面露难色：&ldo;你每次给人家做手术，就用这些啊？这些，是医生用的东西呀？&rdo;

和她想象的差距有点大了。

陈清焰则用一种专业的语气，和她解释脊柱手术的常识。简嘉听的头皮炸，他冷静从容，科普到位，但这让简嘉完全丧失了对他手术台那些事儿的兴趣。

她觉得害怕。

可这顿饭却又充满着一种奇特的愉悦氛围，玻璃上被蒸汽覆盖。简嘉伸出手，在上面恶作剧画了一个又一个冒烟的便便。旁边，陈清焰似笑非笑看着她。

外面是裹紧衣服前行的人们，雪后新晴，南城总是干冷干冷的。

出来后，陈清焰一直紧紧牵住她的手，尽管隔着手套。

&ldo;今天是20号。&rdo;简嘉停下来，站在他面前低头说。

&ldo;我知道，我把需要我说出来的事实讲清楚，就会出来。&rdo;陈清焰托起她下巴，&ldo;那天也是冬至，意思是，北半球白昼最短，但过了那天夜会开始慢慢缩短。&rdo;

两人眸子相对，谁也没避开。

&ldo;你说，夜晚也会做梦吗？&rdo;简嘉忽然问，陈清焰笑了，他笑的时候总带点儿漫不经心的味道，&ldo;会，不过夜晚总在梦想着白昼。有人天生就是白昼，有人天生是黑夜，拼凑一起才是完整的一天一夜24小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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