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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第2页）

三爷这一说，孙北溟才不慌了。于是，急忙打发人去叫戴膺。不过，孙北溟也再次感到自己应变失敏，真是老了。

戴膺回来，一听是这样的急务，就对孙大掌柜说：&ldo;这倒也不是太难的事，只要肯花钱，或许能办到。两宫困在太原，正缺银子呢。只是……&rdo;

戴膺将两宫动向，尤其各省袖手，京饷无着，眼看要坐吃西帮的大势，给孙大掌柜说了。面临这种情势，西帮为自保计，只能哭穷，不敢露富。老太爷这么张扬着觐见圣颜，不是想毁西帮吗？别人想哭穷，也哭不成了。

孙北溟就说：&ldo;戴掌柜，你们所虑倒是不谬。可我哪能主得了老太爷的事？我陪你去趟康庄吧。&rdo;

还没有等他们启程，三爷又火急赶来了。

他见着戴膺，就说：&ldo;老太爷已经放了话：不要心疼银子，叫戴掌柜放手张罗。圣驾已到家门口了，老太爷执意要觐见，我们也只得全力张罗。戴掌柜，这事虽不寻常，我看也难不住你！&rdo;

戴膺略一想，就说：&ldo;三爷，我倒不是夸口，这差事难办是难办，但叫老太爷遂意，得见圣天颜，真还能办到。这事要在京师，那可难于上青天了。如今圣驾是在咱老窝太原，又是落难而来，所以不愁张罗成。两宫困在太原，眼下最缺的就是京饷。老太爷既不心疼银子，就更好张罗些。&rdo;

三爷说：&ldo;老太爷一再吩咐：叫他们不用心疼银子。还交待，用银子，他给，不花你们柜上的。&rdo;

戴膺就问：&ldo;也不知老太爷能给多少银子？&rdo;

三爷说：&ldo;戴掌柜你看呢，花多少银子能办成这件事？&rdo;

戴膺说：&ldo;我到太原这几日，已经打探清楚。在宫门当差的大小太监，虽然已恢复了京中规矩，你不给门包，他就不给你让道，不过，眼下胃口还不算大。像内奏事处、茶房、膳房、司房、大他坦等处的首领太监，以及有职掌的小内侍，门包也不过几两到十几两。当然，总管太监不能这么点缀。还有，眼下在宫门独掌粮台大权的岑春煊，也不能孝敬少了。这样下来，总得二三百两银子。&rdo;

三爷就说：&ldo;二三百两银子，那算个甚！&rdo;

戴膺从容说：&ldo;这只是打通关节，点缀下头，还没有说孝敬太后和皇上呢。老太爷虽也捐有官衔，毕竟不是官场中人，求见太后皇上，总得有个格外的由头。眼下，倒是有个现成的由头，一准能见着圣颜。&rdo;

三爷就问：&ldo;那不正好！什么由头？&rdo;

戴膺说：&ldo;两宫困在太原，最缺的就是京饷。天天跟各省要，可谁家也是说得好听，就是不肯起汇。听说太后挺伤心的。在这种时候，老太爷肯敬贡一笔银子，那一准会受太后召见的。&rdo;

三爷说：&ldo;那就孝敬她一笔银子！&rdo;

戴膺说：&ldo;我还是那句话，不知东家肯出多少银子？&rdo;

三爷说：&ldo;戴掌柜驻京多年，你看呢，咱既不小气，也不冒傻气，孝敬多少才合适？&rdo;

戴膺说：&ldo;三爷，这是敬贡太后皇上，不比寻常，再加上正是朝廷紧等着用钱的时候。数目少了，打了水漂不说，还难保得罪太后呢：哼，老西真是太抠，给这么点钱，把朝廷当叫化子打发？舍了银子，落这么个罪名，又何必呢？&rdo;

三爷说：&ldo;戴掌柜的手段，我还不知道，哪能把这种事办穿帮了？你看得多少，报个数吧！&rdo;

戴膺又略一想，说：&ldo;大掌柜，我们天成元前四年大合账合出来的红利，大数是多少？&rdo;

孙北溟说：&ldo;五十万两。&rdo;

戴膺就说：&ldo;叫我看，总得这个数。&rdo;

三爷不由得叫了一声：&ldo;得五十万两银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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