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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ldo;你爸为什么发脾气？&rdo;高竞担心起来。

莫兰马上听出了他的忧虑。

&ldo;跟你无关，我爸是在生我妈的气。我妈离家出走，住到我姨妈家里去了。我等会儿还得去姨妈家呢，我爸也想去，可刚刚被我妈在电话里训了一顿，这下可把他气坏了。&rdo;她的声音从话筒前移开了，&ldo;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就好……&rdo;过了会儿，她忧心忡忡的声音又出现在电话那头，&ldo;我明天再给你打电话，现在我得跟我爸出门了，我从来没看到他这么生气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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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兰的心七上八下的，自从在电话里被母亲狠狠训斥和拒绝后，一向只会嬉皮笑脸地开玩笑的父亲便一直阴沉着脸，从家门口上了出租车后，他就没再说一句话。莫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等他们下车后，她才小心翼翼地问：&ldo;爸爸，我们去哪儿？是去姨妈家吗？&rdo;因为他们停靠的地方离姨妈家还有一站路的距离，所以她不明白父亲的真正目的地究竟在哪里。

&ldo;当然是你姨妈家。&rdo;走出一段路后，父亲才回答她。

&ldo;可是妈妈她，她不是说不想见你吗……&rdo;

&ldo;哈！&rdo;父亲冷笑道，&ldo;不想见也得把话说清楚。既然你妈已经下了决心，我索性直接去跟她提出离婚，就让她一辈子跟你姨妈一起过好了！&rdo;

她被父亲的这句话吓住了。

&ldo;爸爸！你说什么？&rdo;

离婚？这种事她从来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家里！

&ldo;你考虑一下是要跟你妈，还是跟我。&rdo;

她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钟才急急追上父亲。

&ldo;爸，妈妈只是在赌气，你去说说好话，她不就回来了？！&rdo;她朝父亲嚷道。

&ldo;好话我已经说够了。&rdo;父亲的口气很平静，&ldo;结婚的时候，你妈答应我，无论我做什么事，她都会永远站在我这边，但是这次，她竟然站在了别人那边，还莫名其妙地怀疑我。一个女人一旦被愚蠢的正义感左右，她就会变成一块乏味的干面包，我现在连跟她说话的兴趣都没有了，更别提继续生活下去了。&rdo;

愚蠢的正义感？干面包？父亲的话很深奥，不过莫兰大抵明白他的意思，他就是讨厌妈妈站在别人的立场跟他作对。

&ldo;你妈还说我居心叵测，破坏那人的家庭！&rdo;

&ldo;可这也是事实啊？&rdo;

父亲转过头来，以看成年人般的目光看着她。

&ldo;兰兰。我们结婚时是有言在先的，她要完完全全地站在我这边，无论我做什么都支持我，就算我做错了，她也要为我喝采，而我为了答谢她，我会永远对她忠诚，跟她共度一生。所以，就算我拆散了人家的家庭又怎么样？就算我杀了这个只会拍马屁的秃头院长又怎么样？作为我的妻子，难道她不该自始至终都站在我这边吗？&rdo;

莫兰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件事上，一开始明明一点错都没有的妈妈，现在被老爸一分析，就好像全是她的错呢？

&ldo;可是爸爸，这事，你是有一点过分……&rdo;莫兰结结巴巴，想替妈妈说几句话，抬起头看见老爸的脸色，连忙又改口，&ldo;爸，你是男的呀，就算妈妈再有错，你也该让让她……&rdo;

&ldo;我有我的原则。既然她违背诺言，那表明她已经不是我当年选定的人，我干吗要让她！&rdo;父亲突然提高了嗓门，&ldo;这辈子我最恨别人在我面前演道德戏！我要跟她分手！&rdo;

听上去不像在开玩笑。

&ldo;可，可是爸爸，你们都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为这么点小事，你怎么能就这样抛弃妈妈，而且这件事本来你也有不对……&rdo;莫兰觉得自己的嘴都不听使唤了。她突然意识到事情比她想象得要严重得多。平时对妈妈百般呵护，宠爱有加的老爸，一旦钻入牛角尖，别人根本无法说服他，因为他跟普通人的思路完全不一样。现在可怎么办？妈妈一定不知道爸爸是这个打算。妈妈一定以为爸爸会去求她回来的。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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