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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出发（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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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皇后离开之后，顾云丛便也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龙沧海看顾云丛出来之后，并没有询问任何与刚才皇后有关的话题，而是直接说道：“放心吧，护送金姑娘他们的，都是我亲自挑选的好手。”

“龙将军，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嗯？”

“那一日，派去城西贫民窟，死在我手里的四个亲卫，也是你亲自挑选的么？”

“……算是吧。”

“为什么？”

“派其他人，他们对你并不了解，恐怕绝不可能得手。”

“本以为你会找些理由搪塞。”

“哈哈……老夫活了几百年，很多事情，早就看透了。虽然公子未必认同，但老夫知道，如今我们在做的事情，是正确的。”

“可那些被牺牲掉的人，是否也太无辜了一些。”

“在这云洲大陆上，每天都有数不清的无辜之人死去，难道每一个人，都一定要有一个说法么？活了这么久，我早就已经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什么正义和公理，那些不过都是停留在读书人的口号之中罢了……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不过都是在权衡，权衡之后，选择一个对大家都最有利的结果去做便好。”

“……”

“老夫知道，很多事情虽然我们都没有说，但你一定已经都猜到了……这件事你也许会很不高兴，但还请你相信，从陛下到公孙慈，我们这些人一直都很尊重你，这种尊重并非只是因为你是天宗的弟子，更是因为，你是一个好人，是一个我们都想要成为，却始终都没有机会成为的人。

虽然不知道你接下来要去哪里，不过有马帮、漕帮还有无量剑派残存家属在，日子恐怕都不会太好过，之前他们留给你的信号弹可一定要保存好，不论你在哪里，只要将信号弹打到天上，兄弟们看到之后，都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去支援。”

“多谢龙将军。”

“哈哈……老夫在京城待的太久了，许久没有见到像样的对手，也没有见到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了。我和那盖天仇虽然惺惺相惜，可无奈我身在朝堂，他如今又和北周有了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只怕我们以后见了面，也只有刀刃相向了。”

“你可曾后悔过？”

“后悔什么？后悔过这样的日子么？你还别说，一两百年前，老夫还真的曾经想过，其他那些个老东西都开宗立派当宗师，虽然比不上当皇帝君临天下的气势，却也算得上是雄据一方，有面子的很，而我却只能在这么个小小的皇宫里，日复一日的做一样的事情。

可后来待的时间长了，见的事情多了，我便也觉得这日子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虽说是有些不太自由，可比起他们来说，操心的事儿也少了很多，每天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儿，便能想干什么便去干点什么了，吃穿用度这些从来都不用我来操心。”

顾云丛本觉得，龙沧海一直处在这阴谋诡谲的漩涡之地，少了许多快意江湖的潇洒，却没想到对于当事人的龙沧海来说，这样的日子，竟然别有一番风味。

不过仔细想来，他说的也不无道理，站在楚国朝廷这一边，也少了许多江湖之中的恩怨。如此简单的日子虽然看起来让人会觉得有些枯燥，可仔细想来，如此平凡的富足的日子，不就是自己所羡慕的么？

二人一边说着，便一边来到了将军府的大门口处。

推开大门之后，望着将军府外那一大片空地和上边熙熙攘攘的几个行人，龙沧海对着顾云丛说到：

“下次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我还没有成为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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