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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ldo;混账。&rdo;小徐拍桌，&ldo;副经理以上但凡能喘气的都得去。想我徐阁老，堂堂985名校出身，原想找个国企托付终身，没想到中途居然换了个外企卖国求荣，我牺牲这么大，今天难道连这点面子都没有了么？&rdo;

吴越说：&ldo;东方卡耐基商业管理营销学院不算985。&rdo;

小徐说：&ldo;你我各让一步，我那母校算885总行了吧，好歹在海淀区有两间出租屋。你为什么不能去见新领导？&rdo;

&ldo;你到二十八楼来，我给你解释原因。&rdo;

小徐于是弓身扒在隔板上向外偷看。

同事问他：&ldo;看什么看？&rdo;

小徐压低嗓门：&ldo;铁青阿姨呢？&rdo;

那人也小声回答：&ldo;阿姨不在，今天面试大学生。&rdo;

小徐一下子站直了，电话一扔，整理西服，一步三摇地串岗去也。上了楼，听到豪华套间里有人声，他推开门，见客厅里挤挤挨挨地站了五六个服务员。

&ldo;怎么了？&rdo;小徐问，&ldo;吴越呢？&rdo;

&ldo;在这儿。&rdo;卫生间移门被拉开，吴越顶着满头纱布，裤子卷到膝盖上，湿漉漉地走出来。

&ldo;你这是干嘛呢？&rdo;小徐惊问，&ldo;你脑袋怎么了？&rdo;

吴越还没来得及说话，里头有人喊：&ldo;吴越，扳手呢？&rdo;

&ldo;浴缸边上。&rdo;吴越回答。

小徐问：&ldo;听声音是工程部的郝江北，你俩在行什么苟且之事？&rdo;

吴越龇牙鬼祟一笑，小徐猛退一步，捂紧了领口问：&ldo;你想对我做什么？&rdo;

吴越白了他一眼。小徐立即转为正色：&ldo;别打岔啊，我问你，怎么不去见领导？工作该汇报要汇报，会哭的孩子有奶吃。&rdo;

吴越摆摆手往卫生间里钻，对身边一个服务员说：&ldo;我忙着呢。马克，你告诉他。&rdo;

马克是个洋名。

这年头进外企，第一件事就是洗心革面换洋名。邓大鹏改名马克，郝江北名叫哈利，吴越干脆就叫波特；瘦得像麻秆一般的姑娘唤作肉丝，王小丽叫莎蔓莎，洗衣房大婶……还好她不在荼毒范围内，还叫周国红。

马克说：&ldo;这房间冷水龙头坏了，烫得客人跟剥皮耗子似的，哈利郝正在修呢。&rdo;

小徐问：&ldo;烫死了没？&rdo;

马克叹息：&ldo;唉，哪那么容易！有钱人就是命硬啊。是吧？笨？&rdo;

&ldo;我叫做本恩，&rdo;小徐说，&ldo;尾音有个微妙的上扬‐‐本恩。&rdo;

马克说：&ldo;我还荷兰盾呢。&rdo;

卫生间里，吴越赤脚站进浴缸，歇了几秒说：&ldo;哈利郝。&rdo;

&ldo;嗯？&rdo;郝江北闷声道，&ldo;什么事？&rdo;

&ldo;你烫死我了！&rdo;吴越大喊，郝江北手忙脚乱关掉水龙头。

&ldo;这水温还是不稳定。&rdo;

&ldo;那不关我的事，龙头正常了，&rdo;郝江北收拾工具，&ldo;要不，吴经理你对锅炉房哭去？&rdo;

&ldo;唉！&rdo;吴越叹气，出来对马克说，&ldo;你去告诉总台，2818这两天不能卖，卖了会出人命的。&rdo;

马克比划了个ok，说：&ldo;好的，二爷&rdo;。

小徐还不甘心，说：&ldo;吴越，时间还来得及，你就去吧，给领导留个好印象，也算给你们部门争光，我是设身处地为你着想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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