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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ldo;要单单是冲喜，那倒还好。要是冲喜能把他阿妈的病给冲好，也行。听讲那位少奶奶进去门才三天，他妈就走了。自那往后，潘家少爷，就没给石梅少奶奶好脸儿过，那喜气，是一点没瞧着。撇开气，依旧气；撇开烦，依旧烦。&rdo;

&ldo;如此的婚姻，要它有啥用呀？还不如一个人单过得好！&rdo;豆豆的眼睛里略过一丝忧郁，她讲的是潘剑冬和赵石梅的婚姻。可像这句话里还隐约藏着另一个女主角‐‐就是她自个。

赵栓柱听不出豆豆这句话里隐藏的那层意思。

他依然要投入地继续讲述他的故事‐‐&ldo;就这位潘家少爷，听讲那时待他媳妇那恶劣劲儿，都出了圈了！本来他就是勉强答应了跟人家结婚，内心不痛快。后来，他阿妈的命又没保住，干脆他就把这种不痛快一切撒到这位少奶奶身上了。撇开大吼大喊，就是吹胡子、盯眼睛，就有些人传讲，讲有一次，石梅少奶奶牙痛得半边脸都肿起来了，眼睛发胀，看东西都模糊，结果这潘家少爷有点轻微感冒，少奶奶是拖着病身子，给他亲自熬姜汤水喝。给他端到脸前头，结果他不但没喝，还溜溜撒了人家一身。你讲，就如此的少爷，就他如此的作派，能不远近闻名吗？当然啦，这名声是大了，可惜是‐‐臭名！&rdo;

&ldo;栓柱叔，您这都成了讲评书了。就潘剑冬那人，咱可是亲眼见了本人，亲身跟他接触，如何看，他都不像你讲的如此子坏呀！&rdo;华天良凭着自个对于潘剑冬的了解，是如何都不肯相信栓柱叔所讲的这些全是真的。当然，他同样不希望豆豆认为这些全是真的。他也不想豆豆听了这些伤心，失望，内心痛苦。

&ldo;俺如何是讲评书呢？这全是俺这些年从城里大店小店听来的。你想呀，那位石梅少奶奶走了也有些年头了吧。再如何讲，这潘家少爷全是再没有续弦的人。你讲他们家那么好的条件，如何就再也娶不上个老婆呢？依我看，肯定就是在原来的老婆身上做得太过分了。那些富家小姐，就没人再敢跟他了！哪家老爷太太愿意让自个家姨妈嫁如此一个活土匪呢！&rdo;

赵栓柱最后的这几句话，讲得豆豆的头上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她的脸色忽然变得煞白，手也抖了起来。她控制不住自个情绪的喃喃讲道：&ldo;莫非，剑冬哥，撇开表现在咱们眼前的好，真的另有好多见不得人的作为？&rdo;

&ldo;豆豆，快别胡思乱想了。当听栓柱叔到处听来的这些花边消息，肯定是不太有准的。明儿一早他不是就来了，我们亲口再问问讲就是了。&rdo;华天良看到豆豆那种难过的样子，内心也跟着难受起来。

他强压着自个的情绪，拍了拍豆豆的手，用如此的话安慰着豆豆。也安慰着他自个。

……

最后到家了。赵栓柱拿了那两个滚驴子，赶着马车回华家桂家交差去了。

豆豆和华天良则分别回家。

走到家门口时，豆豆对着华天良有气无力地讲道：&ldo;天良哥，来来回回走了好久的路，我有点累了，要不然，今儿晚上，我跟你分头去通知完那些病人。等明儿一早，我就不跟你去接剑冬哥了，你一个人直接去村口接他吧！&rdo;

&ldo;如此呀。要是感觉累，那就听你的。俺一个人去接他。豆儿，其实，有些事，栓柱叔讲的肯定是有水分的。你也别太……&rdo;

&ldo;天良哥，我真的是累了。跟剑冬哥没关系的，他要如何做人，我们哪里管得着呢？&rdo;讲完，豆豆轻轻哀气了一声，走进了家门。

华天良内心也有了一种怅然若失的觉得。他内心思着：明儿就是这约守不住，病看不成，也要先跟剑冬兄弟问明晰，他以前的那段婚姻到底是如何回事？可不能瞧着豆豆难过成这个样子……

这边华天良和豆豆将要度过一个不眠之夜。潘剑冬那里呢，也同样将要度过一个不眠之夜。

只是这会不眠，不一样的情绪。

从把华天良和豆豆送走后，潘剑冬就一个人踏上了回医院的路。路过一家卖各种生活用品的杂货铺时，潘剑冬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

&ldo;明天一早就去村里给各位看病了，把豆豆带来的那盏小油灯留在医院做纪念了，真应该赶紧再买一盏新的做礼物，送给她。争取一见面，就给她一个惊喜！&rdo;

只要内心如此一想，潘剑冬就感觉脚步更加轻快了，心情也更加舒畅了。他是几乎蹦跳着，迈上了那家杂货铺的台阶。

&ldo;老板，有没有最新款的油灯？&rdo;一进店门，潘剑冬就先招呼了一声。

一看进来的年轻人，文质彬彬，还穿得西服挺拔。店老板‐一位五六十岁，头发都有些花白的老大爷，一打眼就明白这是个气派人物，绝对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

店老板立即让小伙计先去招呼其他顾客，自个则笑容可掬地迎过来，站到了潘剑冬的眼前。

&ldo;少爷，是要选油灯呀，那您是自个用，依旧送人？&rdo;

&ldo;大爷，不是自个用，是送人……&rdo;潘剑冬讲起&ldo;送人&rdo;两个字时，脸上莫名地现出了一点羞涩的神情，讲话时的笑也略微有点不自然。

&ldo;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少爷是要送给一位女人吧？&rdo;

&ldo;大爷讲的对，可是好奇怪，我的脸上又没贴字，您如何猜得就如此准呢？&rdo;

&ldo;嘿嘿……大爷我虽然买卖干得不大，只不过是一家小杂货铺，可也算得上是干了几十年的买卖人了，这一点我依旧能看出来的。&rdo;

&ldo;是我面相上带？&rdo;

&ldo;差不多。脸色，样貌，精神头，哪哪都能看得出来。&rdo;

&ldo;那看来我的城府还不够深。这男子汉，做得还不到家。&rdo;

&ldo;这少爷您讲得就有点不对了。男子汉是什么样的？真性情，那才喊男子汉。遇上了自个心怡的姨妈，内心高兴，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像您这种重情感的人，现在沦为真汉子呢！&rdo;店老板讲到这里，还给潘剑冬竖起了大拇指。

&ldo;大爷，您可真是好口才。这买卖，肯定干得好！&rdo;

&ldo;少爷，我这买卖干得也就马马虎虎。不过讲起这情感的事来，别看我老了，内心也明晰着呢。你像咱们这老一辈的，年轻那会儿，不到进洞房，连女人的模样长成啥样都不明白，真跟猪八戒撞天昏似的。无论是美女天仙，依旧丑八怪，这拜完了堂就得算数。总讲可以休妻另娶，不是真有钱的大户，谁家休得起呀？还不就是有什么算什么，将将就就一过就是一生。&rdo;

&ldo;没想到大爷对婚姻和男女情感有如此深的感悟。&rdo;

&ldo;哪有呀？我这也是看见你这开心劲儿，跟着内心头也舒服，才讲起这些的。咱这是抓远了。依旧讲你要买的油灯吧！这沦为正事！&rdo;

&ldo;对，大爷，那咱就讲油灯。&rdo;

&ldo;我看这老式的油灯，女人用起来肯定不喜欢。女孩要是生得漂亮，那就更不搭界了。依我的意见，你不如给她买盏漂亮灯笼。晚上能照亮，白天还能当件房里的漂亮摆设，女人拿在手里，也有那各位闺秀的气派！再讲，就是最高档的灯笼，比那油灯也贵不了多少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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