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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四成?”
“四成才有可能。”
“这简直……”齐通言咽下后面的话,他这好友已经重色轻友得不能要了,要是他说什么难听话,怕是竖着走不出这沈府。
“你还有时间考虑,下封信大概初十左右。”沈怀信起身,捞了齐通言的披风扔他身上,打开门道:“过年时节就不留你吃饭了。”
“我怎么交了你这么个朋友啊!”齐通言仰头长叹,撑着桌子站起来颤巍巍的往外走,那样子就像个可怜的孤寡老人。
沈怀信左右看了看,出屋从廊下拿了扫雪的竹扫帚送他手里让他撑着:“不送。”
齐通言一扫帚扫他腿上,跑得飞快,得逞的笑声老远都能听着。
沈怀信也笑了,听着应该差不多从丧父之痛中走出来了。
想到抽屉里的信,沈怀信心里一热,快步回屋:“不必进来伺候。”
沈集应是,在外边守着。
擦了手,沈怀信迫不及待的拿出信打开。知道了雅南心里怎么想,他知道无论来多少封信都不会有一个字,只会是画,可他仍然充满期待,他自信,能看懂雅南想要表达的每一个意思。
可这次的信只有一幅画,画着一匹马和……二十头驴。旁边画着一男一女,男人耳朵上簪着花蹲在那,女子双手叉腰唾沫横飞。两人离着近,那唾沫星子都落蹲着的那人身上了。
沈怀信有些懵,这什么意思?难道雅南开始养驴了?要养也得养马啊!
那簪花的肯定是代表他,那姑娘就是雅南了,看着像是雅南在骂他?为什么啊?他做错什么事了?
喝了口冷茶,沈怀信以自己对雅南的了解去解析这画。马应该就是家里那匹,画了马又画驴,还画了这么多头,是说家里买了这么多?就那么几间屋,养哪啊?雅南现在做吃食,就更没地方养了。
实在没有头绪,沈怀信拿起画到门口就着更明亮的光线细看,这一看,还真让他看到线索了:蹲着的那人黑色的头发上好像有字,凑近一看:败家子。
“……”隔着千里被骂,沈怀信仿佛回到了在桂花里时,因为乱花钱被雅南没收了钱袋的时候,他非但不恼,还笑了,那样子怎么看都有点傻。
再看这幅画就好懂了:一匹马可以买二十头驴,用来拉货的话用驴就够了,他当时应该买驴,而不是买匹马,败家子!
理解了这画的意思,沈怀信有些疑惑,这马买了挺久了,为什么当时买的时候雅南没这么大反应,反倒是过了这么久,千里迢迢的画幅画来骂他?
不过挨骂就挨骂吧,沈怀信轻轻点了点双手叉腰的小人儿,哪里都画得好,就把她自己画得一点都不像,她哪有这么凶,就算是骂他的时候语气里都是带着笑的。还有这相貌也差得远了,百分之一都没画出来。
越看越觉得这个‘雅南’不像,沈怀信坐回去,在书桌上清出一块地方,拿最细的一支毛笔在‘雅南’脸上改动,慢慢的,五官精致,笑意盈盈的‘雅南’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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