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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他妈干什么?&rdo;阿什利在车里大喊道,&ldo;我操!你往哪儿扎?&rdo;
就在他不干不净地咒骂的时候,米莉安已经绕到了车子的另一边,在左后轮上也来了一道口子。同样的噗噗声随即响了起来。
两个后轮很快就瘪了下去。
米莉安走到司机座位一侧的车窗前,对着仍趴在副驾窗口的阿什利喊道:&ldo;看到了吗?早告诉过你,我的那些宝贝可不是吃素的。别再开这破玩意儿了,你会把轮毂碾坏的。&rdo;
随后她对阿什利竖了竖中指,转身向前走去,把瘸了的野马丢在后面。
11让阳光咖啡馆也见鬼去
米莉安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顿早餐。
周围,与吃饭有关的声音不绝于耳:勺子在杯子里搅拌,平底锅中的热油吱吱冒着烟,叉子刮擦着盘子、碟子。她一直低着头,盯着眼前的一堆东西。两个双面都煎过的嫩鸡蛋,两个像井盖一样大的酪乳薄烤饼、四段香肠、全麦吐司,另外一个单独的碟子里盛着一个烤肉桂面包。除了肉桂面包,其他东西上全都涂满了枫糖浆。地道的、货真价实的枫糖浆,就像直接从树上取下来的,而不是从杂货店里买来的那种吃了会让人拉肚子的垃圾货。
&ldo;你说话像水手一样尖酸刻薄,&rdo;她的妈妈经常说,&ldo;而吃饭却像伐木工人一样狼吞虎咽。&rdo;
吃饱喝足,浑身舒畅,但她仍然不愿意抬起头来,唯恐自己的两个眼珠子开心得当场爆掉。
阳光咖啡馆。呸!
明黄色的墙壁,阳光透过轻薄如纱的窗帘,柜台前立着几个粉蓝色的凳子。农夫、移民、卡车司机、乡村雅皮,龙蛇混杂。他们每个人或许都曾去过教堂,都曾在奉献盘里丢过一两块零钱,他们与人为善,对谁都面带微笑,努力做个奉公守法的美国公民。米莉安摇了摇头。她想起自己有一次喝醉了酒,曾在诺曼&iddot;洛克威尔[1]的画上撒过尿。
米莉安将一大片吐司揉成一团,戳破一颗蛋黄,让四溢的黄色液体与包围着它们的枫糖浆汇聚在一起。
这时,有人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ldo;你欠我一笔拖车费。&rdo;阿什利说。
米莉安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ldo;我就当什么都没有看见。你最好趁我闭上眼睛的这会儿工夫溜得远远,因为如果我睁开眼睛你还坐在我面前,我就一叉子插进你的脖子里。&rdo;
阿什利打了个响指,&ldo;或者,还有另外一种解决方案:我报警。&rdo;
米莉安猛然睁开双眼,直勾勾地瞪着阿什利。他咧嘴奸笑着,也不怕撑破下嘴唇中间那道深色的痂。他那样子要多自鸣得意有多自鸣得意,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ldo;你不会报警。因为你和我一样,也不是什么好鸟。他们才不会信你的话。&rdo;
&ldo;有道理,&rdo;他说,&ldo;不过,他们总该相信照片吧。对,我手里有照片。从里士满开始,有三个死亡现场都能看到你的身影,这也太巧了。你说他们会不会觉得奇怪?&rdo;
米莉安的下巴紧绷着,&ldo;那些人又不是我杀的。&rdo;
&ldo;可是他们钱包里的钱全都不翼而飞了。而且只要有人稍微一调查就不难发现,他们同时还丢了信用卡。这些信用卡曾经被人使用过,随后丢进了垃圾桶或阴沟。如果再往深了查一查,他们就能发现一条死亡的轨迹,你说对不对?而这条轨迹和你走过的路线完全吻合。他们会找到你的日记,还有你那个古怪的记满日期的事件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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