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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第1页）

秦母却丝毫不领情，幽幽道：&ldo;你想要讨好的只有阿远，至于我这个老太婆，不过是你想要靠近他的手段，就连我自己都厌弃我这把老骨头，更何况是你这个年轻又娇生惯养的小姐，怎么可能毫无怨言地伺候我？&rdo;

方晴云望着眼前突然能说会道的秦母，哪里还有之前痴痴傻傻的样子，脸色有些难看，然后立刻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不远处站着的靳子琦。

靳子琦接收到方晴云恍悟的目光，难道她以为是她教秦母这么说的？

眼睫稍稍垂下，尔后掀开，她望着还在那里僵持不下的一家三口：&ldo;既然人已经找到了，我也就不久留你们了，这里的路到了晚上不好开车。&rdo;

这一番逐客令下去，秦远拧着眉头望向靳子琦，她却好似不知道他在看她，径直唤来佣人撤了茶几上的杯子，然后自己转身就要朝门口去。

秦母看到她要走，心里一慌，忙伸手拉住子琦的手：&ldo;子琦……&rdo;

&ldo;妈！&rdo;秦远低声喊道，想要制止自己母亲出格的行为。

&ldo;你还认我是你妈吗？可是，这天下哪里有做妈的不知道儿子结婚的？你说你要讨子琦做老婆，我很欢喜，现在为什么会成这样子？&rdo;

秦母一句话，堵得秦远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呀，他当初说要白首到老的女人此刻正站在他的对面，而他的身边，陪伴他的是十年如一日的方晴云，所有的所有，早已物是人非。

客厅里的氛围早已僵持，也静得可怕，只有秦母的声音字字嵌入人的骸骨：&ldo;在妈心里，你说要娶来当媳妇的只有子琦，妈也只认子琦这个儿媳妇！&rdo;

方晴云的脸色彻底黑了，她转身就要走，却被秦远一把拉住，刚才匆忙赶来，她的脸被寒冷的夜风吹刮得泛红，鼻尖也红红的，现在眼圈也跟着红了。

秦远的心头一疼，搂住了方晴云微微战栗的身体，望向秦母的目光却不若之前的示弱，也变得格外坚定：&ldo;妈，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晴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你这么说难道不考虑她的感受吗？&rdo;

他深吸了口气，盯着秦母的眼睛说：&ldo;晴云也会是个好媳妇，她做的甚至比我这个当儿子的好，这些年我在国外，都是她安排人在照顾你，每年她回国参加文化交流会时，即便是不顺路她都会刻意坐飞机去探望你，这样的女人……&rdo;

秦远掩在背后的那只手扣成拳，关节怆然惨白，他刻意忽略心中的异样，一字一顿地咬着牙说出来：&ldo;难道不值得我去好好对待吗？&rdo;

方晴云反握住秦远的手：&ldo;阿远……&rdo;

靳子琦冷眼看着那对恩爱的男女，心底竟上涌起一阵嘲讽，不知为何竟有了恶心的冲动，然后真的弯腰捂着嘴跑到一角干呕起来。

那边的秦远和方晴云一怔，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而看到靳子琦在听完他们的话后呕吐时，脸色双双一白，然而秦远眼底还晃过担忧。

他想要过去看看她怎么样了，却在手上力道一重时，打消了所有的念头，他是晴云的丈夫，靳子琦如今，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靳子琦待那阵反胃过去，接过佣人匆忙递上来的湿巾，擦拭了嘴角，嘴中却是一股苦涩的味道，她拧了拧眉心，但还是站直了身体。

转过身，看到依然还没有离开的几人。

她冷肃了脸色，语气也不若之前的礼貌：&ldo;我的身体有些不舒服，恐怕不能再招待你们，&rdo;她眼角扫向明管事：&ldo;明管事，麻烦你送客吧。&rdo;

明管事面无表情地颔首，就要赶人。

秦母在看到靳子琦脸色苍白呕吐时就担忧不已，如今见她冷着脸驱赶他们，便知道今天过后自己怕是再难见到靳子琦，不免有些慌张。

她想上前和靳子琦说话，却发现子琦已经背过身，只能拉住秦远的手，望着他晕染在灯光下的侧脸，说：&ldo;子琦有什么不好的？她为了你大冬天地在老房子的楼梯过道里用一个小煤炉给你炖冰（和谐）糖雪梨，她是千金大小姐啊，却因为你要待在那种cháo湿又有味道的破旧楼房里，还整天跟那群蛮横的老女人抢着地方洗衣服，后来还冻伤了手，你现在是在做什么？&rdo;秦母的身体隐隐地发颤，&ldo;我今天可以告诉你，妈不喜欢这个叫方晴云的，也不会让她做我的儿媳妇，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你还想要我这个妈，就跟她去离婚，把我们子琦重新哄回来，让她当你的媳妇！&rdo;

&ldo;妈！&rdo;秦远皱紧了眉头，方晴云是震惊地瞪大眼。

靳子琦没有回头去看，只是心中觉得可悲，秦老太太不知道，一段早已千疮百孔，甚至被荒废了十年，不管男女哪一方都已心有所属的感情，要怎么样的挽回才能再次破镜重圆？

即便圆了又如何，终究不再如最初的美好，那一条痕一辈子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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