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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3页）

他对着陈简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万事万物都开始归位。

先是巨响与震动的幻觉消失，接着是那些剥落下来的墙壁归于原位，再来连那些飞旋的色块都停下来，恢复了原状。

&ldo;……你还好吗？&rdo;坐在对面的陈简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

他看着苏泽锦的脸说：&ldo;你的脸色很差，要不要叫外面的警察？或者休息一下？&rdo;

&ldo;没事。&rdo;苏泽锦说，他垂下眼看见自己搭在椅柄上的手指正不停地颤抖，他微一用力，指甲泛白地顶在扶手上，颤抖相应地停止了，&ldo;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对警方供称你计划杀我和沈淮一，还通过电梯事件确实杀了一个人‐‐&rdo;

&ldo;我准备杀另外一个人。&rdo;陈简说。

&ldo;为了完美杀死他，我需要有人做我的实验对象。&rdo;

&ldo;你和对方比较相似。&rdo;

&ldo;我就选择了你做我的实验对象。&rdo;

苏泽锦还垂着眼，他又加重了手指上的力道。

但这一次，不管他怎么加重自己单只手的力道，他的瞳孔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捕捉到自己手指上的颤抖。

他突然暴怒起来，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抓着这只手使劲往椅子柄上摔！

陈简在苏泽锦砸第一下的时候愣了愣，但紧跟着，他就在第二声第三声响动中站起来，冲苏泽锦叫道：&ldo;苏泽锦，你在干什么！？&rdo;

守在外头的警察因为房间内的响动探头看了一眼。

但这个时候，苏泽锦已经冷静下来了。

他的手掌在刚刚两三下的砸击中肿了半只手背，他瘫在椅子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手掌抹了一把脸。

可是泪水还是像突然失去开关一样不停歇地从眼眶中涌出来。

他将面孔埋入自己的手掌之中。

陈简也坐回原位。

他跟着静默了一下，然后对苏泽锦说：&ldo;小泽，既然你来了，我有点其他事情想告诉你。&rdo;

苏泽锦没有动弹。

陈简说：&ldo;我知道你跟沈淮一在一起，但你知道沈淮一是什么样的人吗？&rdo;

苏泽锦没有说话。

陈简看上去有点忧心，他继续往下说：&ldo;这次我会选择沈淮一为目标，是因为他邀请我。他邀请我杀了他。他把这件事作为一个挑战，&lso;完美杀人计划&rso;的挑战。我答应了他。他向我提出这个意见的时候，你刚刚送苏爷爷进医院。那个时候，他恐怕就知道我是杀你的人了。&rdo;

很长很冷的安静。

陈简冷静地说：&ldo;但是他一直没有向你透露这一点，是不是？否则你不会像现在一样震惊。你有没有想过，沈淮一为什么要这么做？&rdo;

&ldo;为了履行警察的职能抓住我？&rdo;

&ldo;为了向你证明我对你不怀好意？&rdo;

&ldo;他根本没有必要兜这么大的圈子，如果他有上面的这些想法，他只需要暗中收集证据并保护自己就好了。但结果是，他从黑暗中站出来，走到我面前，要我把他当成挑战对象。&rdo;

&ldo;他这么做的唯一理由，就是他觉得这是一件有趣的事情。&rdo;

&ldo;小泽，或许你觉得我在最开头对不起你，但是沈淮一绝对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友好。他是一个非常冷酷的人，在他的心中，你或许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重要‐‐&rdo;

&ldo;&lso;或许你觉得我在最开头对不起你&rso;……&rdo;苏泽锦终于抬起头，他用奇怪的语调将陈简的话重复一遍，跟着他认认真真地看着陈简，问，&ldo;那你觉得，你对不起我吗？&rdo;

陈简也看着苏泽锦。

他看了很久。

然后他说：&ldo;实验是正确的。&rdo;

他担心苏泽锦、为苏泽锦难过，他对苏泽锦的感情毋庸置疑。

但这件事，是正确的。

&ldo;所以我算是为实验捐躯喽？&rdo;苏泽锦笑道，&ldo;但你问过我的意思吗？你问过那些你杀了的人的意思吗？在你眼中，是不是只有你的想法是想法，其他人的想法乃至生命都无关紧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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