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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泉×景佑
你若称赞我是一个好人,我不会否认,但也不会发自内心的认同这个说法。眼前这双手是否干净,我自己也没有一个评判标准,毕竟,它们同时兼具拯救与毁灭功效。
对于死亡的伤感和救赎的神圣,我没什么体悟。
人死掉,就像一片枯叶掉落,于我而言不痛不痒,心情不好的时候叫人扫掉就是了。人活了,不过是路边多了根草,我不会觉得它多么珍贵,也不会觉得它碍眼而去拔它。
我好像没什么情感。
所以,是好是坏这个问题,我想答案在别人而不在我自己身上。
大约六年前,我叫人从路上捡了一个孩子。不要以为我同情心泛滥,前面说过的,我没什么感情。之所以救了他,是因为他刚好躺在马路上,而我的车子不刹车的话就得从他身上碾过去。
司机向我请示前面的情况,要不要救人。要是我不啃声,今天的车轮子绕个弯就过去了,但我想,刹车已经踩了,车子也已经停下来,救不救?那就救吧……
几分钟后,我的旁边多了一个小孩,衣服破烂,浑身是血,脑袋像被折断一般耷拉着找不到支力点。要不是司机告诉我人还活着,我会以为这只是一具死尸。看年纪不过是刚刚抽芽,是会打架的年纪。
时值秋季,天气微凉。我便拿出车里的毯子给他盖上,像一个合格的宠物主人一样照顾着他。
是不是又要说我心地善良?我只是认为这是一个人应具有的修养:让和你呆一块儿的人感到舒服。不惨杂情感上的东西。
他抬起青肿的眼皮凶狠的扫了我一眼,似乎觉得我没有恶意,又睡过去。
但他的这一眼让我很介意,我平静如湖水的内心第一次有了不同寻常的起伏感。是愤怒?是激动?我也说不清楚。
常年挂在我脸上的笑容,有一两秒的卡带。
我像一个古董收藏家发现绝世珍品一般,想要把这个人占为己有,我想研究他。
于是,司机的双手微微一动,我们去公立医院的方向立刻改为了去私立医院的方向。路上,我忍不住脱下西装外套盖在他满是血污的身上,哪怕车里不冷。
他醒来之后,对周围的一切都很警惕,像一只炸毛的猫,站在房子中央警告四面的空气:警告你们哦,我很凶!嗷呜。
这是我的形容,一个很可爱的形容。
消除一个人的警惕,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告诉他这里完全安全。当然,要间接的告诉他,要让他自己觉得这里很安全。
我给他带好吃的,他这年纪的小孩应该都喜欢吃小零嘴,但他不喜欢。我给他讲些我的奋斗经历,拿出兄长的姿态给他些勇气,他看起来似乎有些怕我。我突然意识到,大多数人对某某组织这种团体是有畏惧感的,里面的人都在办坏事,不少人像我一样打打杀杀。
虽然我现在西装革履的坐在办公室里,有着堂亮的身份,但我讲的那些故事都是跟在我那个父亲身边发生的事情。
总之,方向有些不对,叫他怕我了。
我第一感觉到了无措。与此同时,我发觉我忘了重要的事情,问问小家伙的名字。
没想到,无心插柳,因为问名字这件事,他倒是对我放下了戒心。
他叫景佑,是头两天刚刚陨落的南斯家的小孩儿,仇人以为他死了随便扔在路上。我问他想不想回去报仇,我想帮他,这样的话他便会依赖我,便有了留下来的理由。
他说想。
我终于可以更近距离的观察他,动动他。这一切都很奇妙,和他接触,是和生意场上的人的接触不同的,和男人女人夜晚的触碰也不同。
对了,因为情感缺乏,我的夜生活不频繁。要不是医生告诉我对身体不好,我可能会任由它生锈去。
话题回来,还是说说景佑。
景佑跟着我学习经营之道,跟着我学习功夫,我把最好的都给他,助他成长。看着他越来越有男子气概,由内而外的散发着吸引我的气息,作为宠物主人的角色的我,感到十分满意。
中间有两年,他不在我身边,去参加了一个集训营,那是我推荐他的。我的父亲曾经将我扔进里面进行魔鬼训练,说是一切出于爱我。而我,也将景佑丢到里面,因为我也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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