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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黎等人赶到万鬼窟时,拂夙正从里面出来,独自一人。
“师父她……”
录黎已经察觉不到万鬼窟的妖邪之气,心里有了答案。
拂夙一言不发,神情淡漠地走开。
翎玄见他这副模样,于心不忍,正要追上去,澜英制止了他。
“让他静静吧。”
这一静,就是十年。
天下太平之后,一切都将正轨。暮清与华作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每日都忙得不可开交。澜英与翎玄自然也没闲着。
只有录黎,时不时去探望拂夙。
这十年来,拂夙终于活成了传说中的人,每日只坐在院子里看日出日落,从未出门一步。
录黎将采来的几枝桃花放在石凳上,轻轻走过去,挨着拂夙坐下。
“人间已是四月天了,桃花快要开完了。”
身边的人并无反应。录黎已经习惯了这样自说自话,他知道拂夙虽然不回复,但他在静静地听着。
“师父以前说过,她喜欢看花开。”
拂夙终于不再面无表情,他侧过头,看向录黎。
这十年来,录黎都非常识趣,甚少提起危殷,具体说来,只提过一次。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开口就提起了故人。
录黎继续自说自话,“我问师父她为什么喜欢看花开,她说,某人的笑就像花开一般,美好又令人沉醉。”
“我从来没见你笑过呢。”
拂夙的脸色越来越沉,录黎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就要出事了,连忙改口,“今日我在凡间遇见了一个小女孩,她也喜欢看花开,这几枝桃花,还是我用宝器换过来的。”
录黎说完,本以为拂夙会有所反应,没想到他依旧淡淡的。
“那个小女孩和师父有几分相似。”录黎说着,偷偷瞄了拂夙一眼。
“相似只是相似。”
“你怎么知道不是她呢?”
怎么会是她呢?拂夙抬头望着白茫茫的天空,慢慢闭上眼睛。
“天谴说你要杀我三次,它错了,我偏要自己杀死自己。”
“不论你定了什么契约,我都要献上魔籍断了这份契约。”
“好好活着。”
一闭眼,当初的情形全部浮上心头。拂夙连她说话时的语气都还记得,宛如昨日发生的一般。
他缓缓睁开眼,眼里满是落寞,“五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录黎顿时无言,五年前他确实遇见了一个小女孩,当时以为是危殷转世,后来查清楚并不是,白高兴了一场。
“可是,只要有希望,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事实上,他也一直没有放弃,这十年来一直在寻找危殷的下落。拂夙说危殷魂飞魄散了,但他不信,他坚信他一定可以找到。
“你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她住在南边的一个小村子里,名字叫做小白。”
录黎说完,走出几步,回头望去,拂夙还是刚才那样的姿势,动也未动。
叫做小白的女孩今年已经十岁了,长得白白嫩嫩,她手里捧着一个聚宝盆,正连蹦带跳地向村里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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