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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时可能就那么一说,吓唬我,但是我又害怕又生气,气你居然扔下我一个人走路上学,又怕你真的这么狠心。”
方亦乐又抬起手给他擦了擦汗,手没有放下来,抚平了他眉头的褶皱。
“后来我还是骑了,因为你说你会在后面扶着我,不会让我摔倒的。”
他很轻的笑了一声继续说:“其实一开始是你在后面推的车,我都没有蹬,我怕死了,你在后面看不到我的表情,我爸说,我当时可好笑了,一半苦大仇深,一半吓个半死。”
“真的特别滑稽,我自己看了都要笑死的程度,你没有看过这张照片,我藏起来了,等我们回家之后我找给你看好不好?”
“这绝对是我人生的黑历史。”
程之安眼睛一直带着些许笑意,听到这里,他从鼻腔发出了一点声音,他嗯了一声。
方亦乐眨眨眼笑了,“你就这么期待我的黑历史啊?我说了一大段都没吱个声,这会儿又笑又嗯的。”
孟泽搭了个腔,“我们都期待,回去我们一起看。”
方亦乐哈哈笑了两声,睫毛挂了两滴泪水,眼睛弯着,专注地看着程之安的侧脸,拨开了他额头边上的碎发,轻声说:“之安,你把我害苦了。”
陈烨借着灯光和敏锐的观察力,从伤口里抠出了两块极细小的玻璃碎屑,在手电筒的灯光下微微反着光,还带着程之安的血。
方亦乐扫了一眼就没敢细看了,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
陈烨朝着方亦乐无声地扬了扬手中的酒精,示意要开始用酒精消毒了。
方亦乐的心脏又狠狠地抽痛起来,他咬了一口舌尖,口腔里的血腥味让他迅速冷静下来。
他重新深呼吸一口,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又恢复了刚讲故事的模样。
“你记不记得,那一个下午我真的一次都没有摔,每次车子要倒的时候,你就把我掰回来了,几次下来之后我就没那么怕了,我终于敢蹬脚蹬子了。”
“你就在后面扶着我的自行车,追着我跑,我在门口那条巷子里骑了多少趟,你就跟着我跑了多少趟。”
“最后一趟。。。”
程之安的眼睛猛地又闭上了,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闷哼。
方亦乐狠狠地倒吸一口气,牙关都在打颤,他咬了一口刚刚咬过的舌尖,继续说:“最后一趟,你放开了手,我能自己骑了。”
“我从巷子头骑到巷子尾,笑得跟个傻子一样,边骑还边朝着你喊‘之安,我会骑自行车了’你记得吗?”程之安听到这眼睛又微微睁开了,没有看方亦乐,视线朝下,不知道在看什么,可能只是在走神回忆着那个下午。
“那天下午,整条巷子的人都知道我六年级才会骑自行车了。”
“后来回到班里我还跟同学嘚瑟,你记得吗,我前桌的生活委员还嘲笑我,他说他三年级就学会了,我当时才后知后觉有点丢脸。”
方亦乐停了一会儿,仿佛也陷入了回忆了里面。
“但是,你知道吗,那个下午我骑最后一趟的时候,你就站在巷口那儿等我,你身后是日落和一大片晚霞,光就落了在你的头顶和肩膀,就像天使下凡来接我。”
“我记得当时你是笑着的,我骑得越近你笑得越欢,我都到你面前了,你还不让开,我差点撞你身上。”
“但是你把我截停了,你当时说‘乐乐真棒’,你还记得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方亦乐凑近了程之安的耳边,轻声低语,如同呢喃情话。
“你说,我会不会那个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https:www.yqxs.comhtml55858558584263723212.html) www.yqxs.com。wap.yq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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