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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新芽（第1页）

十几岁的小伙子是最皮的，这日曹襄在宫内胡闹非喊上金秧和霍去病在这连天都框成规规矩矩方块的宫墙内放纸鸢，纸鸢是苏辍给他们糊的，是一只展翅的鹰隼。

“哎呀，你行不行啊！跑快点！”金秧追在后面催促道。

“我已经跑得够快的了。你别催了，飞起来了！飞起来了！”曹襄兴奋的喊道。

霍去病不言语只在他俩身后稳稳地跟着，同他俩在一起霍去病更多时候是负责看着他俩，防止他俩玩疯了闹出什么出格的事。

“去病，一起来嘛，别老是在后头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曹襄来自兄弟的嫌弃。

“是啊！一起玩呗。”金秧也劝他一同加入。

“别再往前头走了，那里太偏了。”霍去病提醒二人道。

“噢。”曹襄应声便止住了脚步，打算往回走，可纸鸢飞的太高不受控制，一阵风把牵着纸鸢的线给撅断了，纸鸢便随着风向往宫中偏远的院落飘去。“去病……”

霍去病暗叫不好，让他俩在这里等着自己去追，追着追着霍去病来到了一处偏僻简陋的小院，斑驳的朱漆红墙将它同宫内的华贵隔绝开来，纸鸢就落进了院内。霍去病在白令的训练下身手极好，两三人高的坯墙他徒手就能迅速翻爬，他刚翻上墙头，就见落在院内地上的纸鸢被人先一步拾起，藕荷色的曲裾，扎着总角，转过身来，依旧是瘦瘦小小，终日不见阳光养成苍白的肤色，精致的五官，墨色的眸子依然是亮晶晶的不过这次似乎是噙着泪光，她看上去似乎并不快乐。那女孩拾起纸鸢，望向霍去病，两人目光交集的瞬间，霍去病几乎是脱口而出，轻声道“是你？”笃定又似乎疑惑，女孩没有回应，只将纸鸢递给一旁等候的宫婢，示意交还给他。宫婢遵从吩咐规矩的打开院门，捧着纸鸢，站在小院门口一步也不肯踏出，等着霍去病从墙上下来，到门口来去。

“多谢。”霍去病不失礼貌的道谢

那侍女递上纸鸢，福身行礼：“公子言重了。”

待霍去病取走纸鸢，那院门立刻紧闭，一刻也不敢耽搁似的。霍去病正疑惑呢，往回走却迎头碰上来寻自己的曹襄和金秧，二人赶紧询问道，“你无妨吧？”去病无多话只摆了手表示没有，便带着赶来的二人离开了。

“曹襄，你可知近日是否有女眷进宫抚养？”霍去病问道

“不曾，从未听母亲提起过。”曹襄不明白他这没头没脑的一问是何意。“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无妨，没事。”霍去病不再追问

“哟！这不是那个贱奴带出来的霍去病吗？”又是那个讨人厌的南宫公主之子

“去病与其阿姊都不曾得罪过你，你为何出此言伤人？”曹襄。

“哟！曹公子这是在打抱不平？”那小子还不知死活的继续挑衅道，“果然贱奴带出来的就是没出息，要靠别人替你说话。”

霍去病本因思虑刘窈之事心绪浮躁，又加之对方三番两次的挑衅纵使再好的忍耐性也会爆发，一把推开一旁劝自己算了的金秧，拎起对方的衣领抬手就是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鼻梁立刻骨折，“我阿姊不是贱奴，你要是再敢跟条疯狗似的乱咬乱叫，我就扒了你的皮！”剩下几个狗仗人势的见为首的那位被霍去病差点儿一拳打死，自是树倒猢狲散。

“去病，你就说是我打的，或者说是子仲打的。”曹襄及时主动接锅，他不想自己兄弟被罚，大不了自己找舅父撒个娇凭着平阳公子的身份能赖过去便无事了，若是去病只怕对方不肯善罢甘休。

“对。”金秧

“陛下若是询问，便如实告知，这点责我还是担得起的。”霍去病也确实被恼了，扔下二人便离开了。

“去病，哎！别走，听我说呀！”曹襄还想追上去解释，可却被金秧拽住，示意随他去吧。

夜里做完晚课洗漱完毕的霍去病早早的喝完牛乳乖乖的躺在床上等着苏辍给他讲睡前故事，这是他一天当中最放松期待的时刻，苏辍熄灭了房里的灯，只留他床台一星烛光，替他掖好被角，坐在他床边的脚踏上，压低声音，轻轻的说道“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后，会有一个王朝，叫唐，唐人尚武多风流，出了许多能臣名将，今天我们要讲的便是有着三箭定天山、脱帽退万敌之称的名将——薛礼又名薛仁贵……”待故事讲完，霍去病未见有睡意，索性赖着苏辍，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了起来，“阿姊觉得战争最重要的是扼制什么？”

“我觉得应该是再生力量吧，一场战争过去，如果伤了根基，那么对方的恢复艰难，无法反扑或者持续作战……那你觉得会是什么呢？”苏辍二把刀的表述着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应该是信心，能战胜对手的信心，无论是屠城还是虐杀其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摧毁敌人的信心，让敌军觉得无论如何都无法战胜自己，见而退之，不战而屈人之兵。”霍去病若有所思的说着，借着夜色他眼中明亮仿佛如有星辰一般的在这黑夜里熠熠生辉。

“哟！我们乖乖会论战了，还说得有理有据，不错啊！”苏辍惊诧之余不忘狠狠夸奖霍去病。

“姊姊已同我讲述名将传奇六十九人，姊姊最欣赏哪位将军？”霍去病难得好奇的八卦道。

“姊姊最欣赏我们小霍将军。”苏辍弹了他一个脑瓜崩戏谑的说着。

“姊姊～”霍去病觉得被调笑了，不开心的撒着肩拱在被子里。

“好啦好啦，姊姊最欣赏的是……等你长大了再告诉你，睡觉！不然长不高了……”苏辍还用小时候哄他睡觉的借口骗他。

“哦……”去病嘟着嘴不满的应着，苏辍熄灭床台的灯，确认门窗都关好后，放下素纱帘子，又重新掖了掖被角，嘱咐了几句乖乖睡觉不许踢被子，便摸黑出去了，不久睡意上来了去病也就模模糊糊的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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