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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下咒（第1页）

“御史家的四姑娘（..）”！

酥油茶、糌粑、各种地方糕点小食琳琅满目地摆在价值连城的宝石镶金器皿和波斯盛具中，看起来端的富贵堂皇。

木夫人大方得体地迎接史秸进门，“可把你等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失约呢。”

史秸笑眯眯地道：“夫人有请，我们怎么会失约呢。我也不知该送夫人什么礼物好，就带了一篮子水果过来，不知可否喜欢？”

众目睽睽之下，史秸揭开装满红苹果、梨、石榴、桂圆的大篮子，微笑道。

众夫人们对视一眼，暗道这些东西便是她们只吃过一两回，拿来送礼真是好大手笔！

木夫人脸色倍感有光，“许夫人真是有心啦！请坐请坐！”

一面向众夫人相互介绍，这才分宾主坐下。

藏地和中原风俗不同，但根子上却没变，以老和贵为尊。像史秸这么面嫩，打扮鲜亮的夫人，在一群鸡皮疙瘩的女人当中，实在是鹤立鸡群。

其中一个转着转经筒的老妇人眯缝着眼睛，拖长声音，“违背长生天的安排，违背上仓苍的时节，引来天神震怒，必遭天谴，为祸人间！”

她说的是最古老的本地语言，史秸一开始并没有听懂，直到她再说几次，才发现这话是冲着自己说的。

史秸略略一想便晓得这是针对而来，有些无语，索性装做听不懂，无辜的样子。

那老妇见史秸听不懂，便提高声音咿咿呀呀地大声地念叨。

其他夫人见此，都有些赞同，“是啊，世间一切都是神赐，不符合的东西，会遭来上神报复的！我们藏地是最明净的地方，容不得藏污纳垢！”

听到这种话，木夫人手里的水果都不香了。

史秸本想装聋作哑，见此也装不下去了，冷笑道：“时令么，惩罚么？请问夫人们，人生来为何？”

一片冷漠，无人回答。

史秸笑道，“原来你们只敢当着人指桑骂槐，却不敢明示么？最明净的地方，原来就是喁喁私语，人人行诋毁事的所在？”

老妇喉咙里堵着陈年浓痰，呼噜噜声中，大声道：“人生来洁净，诚心向善便会入轮回，满心为恶违背规律只有堕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史秸连询问老妇的身份都懒为，“何为规律？便是初生初始，不施加任何外力！沧海桑田，石头风化，草木自生，冰山融化，牛羊自然生长，人们赤条条来去，这便是规律！按用皮毛保暖，用石木搭屋居住，破坏牛羊规律食用他们，哪样不是在破坏规律？便是尊驾手中的转经筒，人家生来好好的，非要为人力变成这般模样，难道就不是破坏所谓的规律了？那按照你的意思，破坏规律就该堕入地狱，那你这般又为何？”

老妇瞪大眼睛，“荒唐！胡扯！我所行所为，是祖宗千年万年传下，是真理使然，自然法则！你这样生拉活扯，是在质疑真神……”

史秸道：“祖宗千年万年伊始，难道又是所谓法则了，还不是你所说的违背规律？难道因为成了人人接受，就能掩盖他违背自然规律的真相了？牛羊本为野生，衣物原料是皮毛植物，青稞原本是野草果实，如今都能为我们所用，皆是人们认识规律利用规律的结果！

我种植粮食蔬菜，便是在利用规律，变恶劣条件为有利条件，为人类造福！和当初祖宗的壮举一般无二，有何令人置喙处？千年万年之后，会变得和你手边的转经筒一样常见，说不定你的子子孙孙，也会因此收益，到得那时，我看你会不会因为这番愚蠢的说法汗颜！”

老妇大声道，“任你巧舌如簧，你也是在违背规律！触怒真神，会降下大灾难的！你会给我们藏地带来大灾难大祸患！快滚吧，你这个外来者！”

史秸皱眉，这种油盐不进的人你跟她讲道理也是白搭，得想个办法让她彻底闭嘴，不然这样的谣言传出，她还怎么在这里混得下去！

史秸厉声道，“你这危言耸听的老妇！天神已经降灾在你身上，你还洋洋得意，以真理自居，犹不知也！你脸色发绀，浑身虚汗，我看你三日之内，就有一场危急生命的大灾！”

老妇翻着白眼，“违背真理得罪真神的外来女人，你会为今天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神佛降下灾难，你为祸四方……”

史秸冷笑道，“分明是你颠倒黑白，为祸人间！你等着看吧，真神的诅咒马上就会降临到你的头上，因你之过，巨大的冰雹三日之内就会将高原祸害得面目全非！你想要保住你的小命，最好停止你这里危言耸听的语言，不然天神怪罪下来，谁也担待不起！

我乃上天使者，我的使命是带领人民过上幸福的生活，我所为的一切都是为了人民的福祉！任何阻挡我的人都会遭到报应，任何诋毁的话都将落在自己身上！大家要是不信，且看这老妇三日之内会不会大病不起甚至性命攸关，且看这蓝天白云下会不会降下冰雹，让美丽的高原蒙上一层阴影！”

这席话说得又快又急，完全不让老妇插得进去嘴。

那老妇也不是等闲之辈，索性不听史秸所言，大声念经说法，好像一切尽在她掌握中的模样。

能出席宴会的老妇，一定是个德高望重之辈，本地人自然是信她而不是信史秸这个外来者。

木夫人一把拉住史秸，告诫道，“许夫人，这是我们逻些最有名的觉姆！”不是你一个外来者所能撬动，“你快对她赔句不是，解了诅咒才是！你不知道，觉姆的话可灵了，逻些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得罪她！”

心中多少生了点悔意，早知史秸这样胆大这样桀骜不驯，她就不让对话开始了！

本意是接着觉姆打压史秸气焰，让德吉有可乘之机，所谁能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两人居然对面下起咒来！如此岂不是你死我亡局面，那她还怎么把史秸抢过来当弟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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