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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八天里,如果她有其他任何举动,她都不能轻易离开这个房间。万幸的是,一切都没有发生。
这个女子,真的只是因为巧合而得以来到他身边罢了,同阴谋诡计无关,同权术操弄也无关。
在二人正式见面后,他更加确认了这一点。那张脸素净纤巧,还带了些未完全脱去的稚气,藏不住任何东西。
事已至此,便这样罢。
即使这份乖巧单纯有些不合时宜,但他会尽力庇护她,因为恩情,也因为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
可惜……他没同什么小娘子打过交道,也不晓得如何做才是正确,这几天以来,好似干了些笨事。
九夏把事情弄砸了,连累她担惊受怕,他于心有愧,取了簪子想哄她开心,结果害她高烧不起。
脆弱而纤细的生命,仅仅是吹了夜风,便苍白孱弱得像要凋零一般。
女孩都是这般单薄易碎的吗?他有些迷惑,更多的是茫然,要呵护这样的造物,看来比他想的要难得多。
案上甜羹已然冷却,他搅动着粘稠芬芳的汁液,终究还是舀了一勺入口。
于是——这份茫然便更深了。
女孩做的食物,也会这般难以下咽吗?
泠琅不知道自己端过去的甜羹能不能下咽,因为根本不是她做的。
她在屋子里闷了两三天,三个侍女轮番将她守着,一旦被发现有想出门透透气的念头,便声泪俱下地围拢住,好似自己要出去杀人放火。
洗漱有人服侍,吃饭都恨不得喂在口中,身体是好得很快,但泠琅的精神已经饱受折磨,奄奄一息。
于是便有了主意,说要亲手给世子煮点东西送去。借口过于正当,她堂皇说出的时候,三个女孩儿朝彼此交换了心照不宣的眼神,竟痛快地说了好。
于是泠琅便由绿袖扶着,慢慢往灶房行去,路上瞧着竹林漂亮,看着石凳也欢喜。半盏茶的路途,她蹒跚似老妪,恨不得走上半个时辰。
到最后绿袖忍不住说:“少夫人,您是不是想如厕?”
泠琅只能说不想。
这般磨磨蹭蹭地到了灶房,泠琅看着满屋子的锅碗瓢盆,诚恳道:“绿袖,我不会煮汤羹。”
绿袖大惊失色:“那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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