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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问,不可往,不可留。”
泠琅笑出声,她扭头对江琮说:“所以我一直不喜欢出家人,他们好像都若正常说话,便会疼痛难忍的病症。”
江琮很识时务地跟着抿了点笑,权作捧场。
他淡声问:“请教这位师父,何物不可问,何处不可往,何时不可留?”
寂生又念了声佛号:“所惑不可问,所欲不可往,所求不可留。”
泠琅又说:“你看!他在咒我们事事不顺。”
江琮无可奈何地说:“您一路跟随我们,是意欲何为?”
寂生从容道:“路在心中,并非脚下,小僧未同施主一路。”
泠琅哼了一声:“既然你不在这条路上,那我现在骑马冲过去,也撞不到你了?”
话音刚落,少女双腿一夹,身躯往前一匍,马儿受到鼓舞,立即长嘶着冲了上去!
炎炎烈日之下,一匹高大骏马疾奔而至,马蹄扬起道上尘埃,不过一瞬,已经跃出两丈距离,逼近那人身前——
寂生纹丝不动,好似他真的站立在另一个时空的驿道上,同这气势汹汹的冲撞不会有半分交汇。
越来越近,泠琅在颠簸中紧盯僧人面容,她惊异地发现,他连眼皮都未抬起,视线一直落在地面,十足的悲悯寂然。
好一个慈悲法相!
半丈、三尺,她已经能清晰瞧见他领口磨损痕迹——
在即将撞上去的前一刻,少女松手脱缰,腰腹一挺,足尖轻点,于马背上高高跃起。
正午时分漫天泼洒的耀光,终于得以投射在淡青色刀刃之上。
刀锋狠劈而下,划破尘埃,往中间那道岿然不动的身影斩去!
青光霎时被滚滚尘雾吞没,泠琅落地。
如她所预料的,云水刀未捕捉到任何。
没有停下,更无暇四处张望寻找,就地翻滚一周后,她朝着已经奔出一丈的骏马疾掠而去。一个燕子掠池,稳稳落回马背,手拉缰绳,马儿嘶鸣着抬起前蹄停下。
惊心动魄,却无事发生,刀再次悄然入鞘,好似从未亮出过。
少女于驱马回首,隔着尚未停歇的尘埃,只瞧见另一端和她默然对视的青年。
僧人已不见踪影,天地空余无尽蝉鸣。
泠琅气喘吁吁,并不说话,她想自己猜得不错,这个和尚果真有十分漂亮的轻功。
所以她清楚,现在全无追赶的必要。
四周是莽莽苍野,他想跑出多远,躲到哪里,全凭他自己愿意,他们很难寻见——更何况,她明白他绝对还会出现。
即使是装神弄鬼,他也应该有装神弄鬼的目的。
江琮来到了她身侧:“他轻功不俗。”
泠琅说:“你可看清了?”
江琮颔首:“提气于外,纵尘为梯,是踏尘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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