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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我的女孩圣诞快乐（第3页）

就在此时，一只手拿着一方手帕递到了她面前。

郝梦顺着那只手向上看——那只手的主人，居然是赵远氢。

他身着一套正式的四件套西服，胸口还别着一小束冬青浆果。在礼堂的灯光下，他看起来风度翩翩，像是从童话书里走出来的王子一般。

郝梦惊讶地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赵远氢“……你不是去滑雪了吗？”

赵远氢爽朗地说“没去，一来一回太浪费时间。我明年雪季期再去，反正阿尔卑斯山不会跑。”

但他若是不来，可能郝梦就要在圣诞舞会上跑了。

赵远氢直接说“其实你刚进来我就注意到你了，本来想和你打招呼，结果那些混……咳，那群理工宅男太疯狂了。”

“还好。”郝梦说，“他们确实很热情。”

“热情，但是烦人，对吧？”赵远氢看向她，语气吊儿郎当，“郝梦，一会儿舞会就要开始了，他们见你没有男伴，肯定又要过来烦你了……我看不如这样。”

他的态度一派自然，仿佛只是随口提了一个方便彼此的双赢提议“正巧我没女伴，你没男伴，不如咱们搭个伙，一起跳舞？”

一边说着，他一边做出了邀舞的手势。

只要她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那么他们就是今晚舞会上最登对的一对男女。

——然而，郝梦没有动。

赵远氢又把掌心往她面前送了送“嗯？你要是不会跳舞也没关系，华尔兹我可以带着你跳。”

郝梦垂眸，她望着赵远氢摊开的手掌，久久没有说话。

渐渐的，赵远氢的手掌轻轻颤抖起来；他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了。

他尴尬地收回手，顾左右而言它“对了，那个蛋黄酒你有喝吗，我尝了一下，基底是白兰地，度数挺高的，你如果酒量不好的话就不要喝了……这里好热，暖气真足……哦，我刚才在那边看到了你的舍友，我还和她打了声招呼呢。”

赵远氢的话颠三倒四，他原本是想驱散尴尬，结果却让气氛变得更尴尬了。他刻意避开了郝梦的视线，他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但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做任何事都随心所欲的他，却有些不肯面对了。

“师兄，”郝梦终于开口，“我有件事一直想和你说。”

“……什么事？”

“关于你经常去我办公室的事情。”她看着他，轻声道“咱们毕竟不是一个grou的，即使咱们在国内是师兄妹，到了这边，还是要遵守马普的工作制度。我们组的ntor已经找我谈过几次话了，我想，咱们以后还是不要往来太频繁了。”

她看似提了个风马牛不相关的话题，但赵远氢听懂了。

“……”

“还有，你之前找我对接的catalog，其实内网上都可以找到。如果你对内网使用不太了解的话，可以发邮件向支持部门寻求帮助，他们都是专业人士，我相信会比我对你的帮助大。”

郝梦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格外清晰。她扬起头看向赵远氢，女孩的目光清澈见底，表情平静且淡然。

到了这一刻，赵远氢无比确定——郝梦全都知道了。她知道他为何总是出现在她身边，她知道他为何跑来德国，也知道他隐藏在一层层玩笑下的心思。

是啊。

赵远氢想郝梦这么聪明，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郝梦不想让他们的师兄妹关系变得尴尬，所以一直以来，郝梦都在装作一无所知。

但是今天，郝梦亲手戳破了这个肥皂泡。

他们都是成年人了，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清楚，点到为止就足够了。

赵远氢双手插袋，苦笑着问“我究竟哪里不好呢？我有钱，长相自认不赖，和你也有共同话题……”

郝梦诚挚地说“你处处都好，可是我——”

赵远氢到这时还不忘嘴贱“——可是你偏就喜欢不那么好的？”

郝梦失笑“当然不是。”她没有搪塞，“他也很好。他在我眼中，就像是一颗高挂在苍穹里的星星，就算偶尔会被云层遮蔽，偶尔会被未知的宇宙暴风卷席，他也从未放弃过发出自己的光芒。我最初就是被他身上的光芒吸引的……可是后来我发现，我爱上了他不明亮时的模样。”

都说绅士爱美人，但是当美人迟暮时，你是否还会爱她？

都说佳人慕才子，但是当江郎才尽时，你是否还会爱他？

郝梦的答案是，会。

她确实爱着顾启明。即使他遭遇低谷，即使他曾让她失望，即使他对她不够了解……但她还是爱他。

她爱他的暗淡，正如爱他的熠熠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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