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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寂寞时光2(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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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话课很平常,我有些心不在焉,但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只是对班主任已经完全不在意,见大家也是没精打采,课堂纪律还不坏,想必是给班主任面子。我翻翻书,偶尔记两行笔记。

大班空,我用网兜拎了足球去操场,只几分钟便热了身,很舒服。我很兴奋,原来当时间真正被充分利用时过得如此慢。

49班的那个男生又过来,于是互相传接球一会儿。他的球感不错,就目前中文系来说,除了我之外,应该就数他的技术最好了,而且他的传球意识很好,这一点胜过一善。只是他速度实在太慢,个子又高重心不稳,打前锋不足,中场相对好一些,但是只能是调度,拼抢又是硬伤。

他说了我一些技术性的问题,我有些不悦,虽然心里明白他是好心,而自己也确实存在破绽。

“你参加中文系系队了没?那天大二大三的过来,好像没看到你。”

他说那天有事出去了,后来去本部找了梅葆骅,也已经加入。我放下心,略有些惭愧当时没叫他,好在现在已经无事。

“那——你是几号?”

他说是23号。我点点头,知道是篮球巨星乔丹的号码(那时候贝克汉姆还没有加入皇马)。

这次我追加问了一句:“你名字是?”

“梁栋。”他回答说。

随后写作课也很一般。

吃过午饭——我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总算是一顿饱饭,然后遵照制定的“高三计划”——尤其是缘缘和栗英的信更坚定了我的规律生活,没有回宿舍,去教室看《古代文学史》。

下午,我和胡微又去校本部讨钱,依旧是一车两人,只是这次换作了我带他。他的自行车也挺好骑的,而我的车技自然更胜一筹。

一路上秋风吹拂脸庞,骄阳照耀头顶,但是已经没有夏日的炽热,我有一种难得的自在。看着国道上车辆南北穿行不息,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首诗:“去什么地方呢?这么晚了,美丽的火车,孤独的火车?凄苦是你汽笛的声音,令人记起了很多事情。为什么我不该挥舞手巾呢?乘客多少都跟我有亲。去吧,但愿你一路平安,桥都坚固,隧道都光明。”可是我却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要回钱,心里十分忐忑。

快到校门口时,胡微忽然说潘旭耘上午也去要自考费了,但是没有要回来。我心里一惊,马上不悦他为什么不早说,那样至少可以问问潘旭耘具体情况,或者研究一下对策;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自然更是担心和忧虑我俩也是“凶多吉少”,可是事已至此,只好学福尔摩斯的助手华生医生:“唯有一试”。

果然,伍胖子这次“聪明”多了,一上来就说自考费不能退,也不再找借口、编理由,不管我俩怎么说,一直不松口。姓张的“书记”不在,那个“小平头”却又进来,比上次更加嚣张地斥责我们。

我立刻恼了,一方面大概碍于伍胖子到底是中文系一把手,不愿彻底闹僵,没想到这小子又钻出来,像个屎壳郎趴在尿罐上,另一方面则是既然讨钱彻底无望,我也就完全放开、毫不客气了,于是义正辞严地慷慨陈词。

这小子气势汹汹,口才虽然也不错,到底不及我,而且归根理屈,脸上忽明忽暗地几次(倒不是学鸠摩智走火入魔),最后恼羞成怒:

“你是哪个班的?”

我轻蔑地一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是不是48班的?”他更叫嚣起来。

我记得鲁迅先生的话:“明言着轻蔑什么人,并不是十足的轻蔑,惟沉默是最高的轻蔑——最高的轻蔑是无言,而且连眼珠也不转过去。”便转过头,不回答。

果然,这小子像跳蚤一样蹦起来:“你就是48班的!上次就是你们两个是不是?你们班还有个长头发的?他叫什么?”

“走吧。”我对胡微说,心里却在想他怎么知道饶晨星。

我和胡微向着门口走去,那小子好像是懵了,眼睁睁看着我们走出去,然后才追出门,冲楼梯口的我俩叫喊:“你不说我也能查出来!你等着!”

下来教学楼,过去推了车。

胡微笑嘻嘻地说:“这小子记住你了,你当心点儿哈!”

我不由得闪过一丝心慌,其实刚才下楼梯的时候已想到自己逞口舌之利,于讨钱完全无补,却莫名得罪这小子,但又想到有气不可不出,上次就该针锋相对了,而且他是在本部,不负责大一,自己只要不犯到其手里即可,冷哼说:“跳梁小丑,何足道哉。”

忽然想到一件事,便问,“他怎么知道饶晨星是在咱们班?”

胡微扬着头说,“就他那个发型,中文系谁不认识啊!估计是听别的班说的。”

我皱皱眉,不太满意这个答案,很是有些不服气,尽管这并非什么“好名声”。仍然是我带他,围着旗杆和花圃转个圈,从西边出门。

出了学校,我马上想到今天再一次“折戟沉沙”、徒劳无功,突然心里涌起一股悲愤,并且越来越强烈,一方面是钱终成镜花水月,另一方面则是更加后悔没早和宋智红一块儿来,那样自己也可以凭收据拿到钱了;六百块啊,足够我吃好几个月的了!我更品味到巨大的失落,才知道自己对今天来抱了多大的希望,可是现在一切都落空了!……

到了国道,我对胡微说去对面邮政取钱,骑车过去。下来车,我落寞地走到门口,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没有带存折!——原本我想到了的,而且开柜子拿了放进了口袋里,可是随即想到十有八九会退到钱,那么又何必再取?便又把存折放进了柜子了。

我只好丧气地回来,说了原因。胡微已经骑在车座上,我便坐在后面,拐到南边的平安街,一路向南。

到了技校,我问胡微借了车,跑到宿舍拿了存折——面无表情,双脚似乎也被绑了无形的铁链,提不起来。我骑了车,一路折回来。

路上我并没有想什么,似乎大脑锈住了,又好像一片空白,只是飞速地骑车。很快到了邮政,我填写了单子,本想取200元,又换一张,改成100元。

我在车棚锁了车,上楼去教室,掏出日记本。我必须牢牢记住今天的教训,不只是大学,更有此后步入社会,即正如柳青在《创业史》里面所说: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当人年轻的时候。关键时候要快走几步,不要拖拖拉拉,要明白什么是大事,什么是关键!把握时间与机会!

我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拿下专业全系第一,那时再“报复”这些浑蛋!我决不会用暴力的,那太愚昧,也不顶用!我更决不会自暴自弃,浑浑噩噩——我决不会的!那实在是疯子才会做的——不,连疯子也不会去做!我不是疯子,也不会发疯,永远不会!所以,我会、并且只会用真正的实力来“报复”他们,让他们对我心服口服。那才是真正英雄所做的行为,那才是志士、大丈夫的骄傲,才是强者的自豪!退却、消沉,那是什么?那是懦夫!我不是懦夫,不是的!尽管春华那么说我,那是她太不了解我了!她的观点是极其片面的!但也肯定有一定道理,我会认真反思自己,好好坚强和勇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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