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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青春无处安放（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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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伊始，凌风同其他同学一样，对新的校园存留几分新鲜感。结束悠长的暑假，再次进入学习状态还真有些恍惚。凌风觉得敏感的女生应该会想的多吧，但他自己应该很快就能调整过来。不过幸好老师算是体贴，基本没有布置什么业，不然这高中日子还真不习惯呢！凌风望了望教室窗外的桂花树和草坪努力的让自己静下心来！

这天，大概是周五，老班召开了这个班级的首次班会，不过严肃的老班一开始便给大家来个下马威：“女生不准披散头发，男生不准留长发不准染发，男生女生不得抽烟喝酒，衣着要整齐，不得违反校纪校规不得谈恋爱......”。全班同学似乎听惯了这一套，大多数人只是撇了撇嘴，天下的学校不都是这个样子嘛，所有的老班不也是一个样子嘛，老班的演说词不也都一样嘛！以前凌风听表哥说等读大学了老师简直是什么都不管，老班更不会像大人一样高高在上，更不会限制什么穿衣打扮恋爱......表哥的话给凌风描绘一幅自由平等的大学蓝图，而凌风这么多年的中学生活如同坐牢，如同大多数学生一样，凌风内心期盼着高考快点到来，只要过了高考那么自己神往的大学，属于自己的人生才会真正展开。

似乎不知不觉中大家都适应了高中的生活，还有校园的环境，以及几十个人的班级。有了书本，有了自己的座位，日子很快步入正轨。凌风看到全班同学尤其是女生，大多还是和初中时代一样，很认真做笔记，很认真听课，一副乖乖好孩子的样子。男生嘛，也有几个不老实的，传纸条，打闹一下，偷笑的，但大体还是一个良好班集体，虽然算不上尖子班，这个样子倒也大众化，肯定不是渣子班。凌风正神思飘渺着，冷不丁数学老师叫了声”凌风“，座位上的凌风小声应了个“啊”？这时刷刷的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转向了他，瞬间凌风脸红了，才刚开学，险遭批评，这对于一向老实的凌风来说简直如芒在背，凌风羞愧的低下了头，不过他似乎能想象到有些看笑话的同学的嘲讽神情，“唉，倒霉”凌风感叹！

这天的课上得稀里糊涂，凌风发现自己状态并不好，他自问难道初来新学校就不适应，还是说高中生活也就如此而已？那个时候凌风似乎拥有着所有学生一样的烦恼——没学好就是罪过，总之上课走神之类的肯定要不得，凌风对自己这种行为感到惭愧，老师犀利的眼神让他觉得难以心安，总之，对于父母的期望，对于含辛茹苦的他们......凌风觉得自己自己有错，这个错误以后坚决不能再犯，这么想着，凌风习惯性的一下子握紧了拳头，像是做了人生重大决定似的。直到晚上初中老同学喊他一起吃饭，凌风这才打起精神与哥们一同飞奔食堂而去。男生吃饭往往都是狼吞虎咽几乎不用咀嚼的，不到几分钟凌风与老同学就吃完了。出了食堂，两人想着反正没什么功课，不如先在校园溜达一圈再回教室。食堂门外不远就是校园的小花园、人工湖、小山丘、乒乓球场和篮球场了，两人一路看看花草，看看别人打球，闲聊着就到教室了。

自然，高中的息与初中是相似的，晚饭之后是要上夜自习的，时间从晚上7点到9点多，总共两节。凌风回到自己座位时还不到7点，他翻了翻各科目的书本，简单做了些习题，就发现自己没啥可干的了。他知道这清闲是暂时的，以后老师是不会便宜他们的，业还在后头，但是现在呢，真是没什么事了，用别人的话来说就是“无处安放的青春”。看看左右，有的好学生已经开始预习，还有写写画画的不知干嘛的，有的同学在哪里打闹，整个校园的几乎所有的班级都是如此，（当然除了尖子班以外，传说尖子班是不需要老师维持纪律的一群神人），都还没有安静下来。不大一会儿，6点50分，凌风瞥到窗外老班蹑手蹑脚的准备进门了，这时大家嗡嗡的声音很快停下了，似乎所有的学生都练就了一种默契，那就是当身边闹哄声稍微变弱了，那一定意味着老师来了，而且十有八九是老班来了。多年的学生生涯似乎练就了老师与学生的某些神技，而听声辨人就是其中之一，老班呢，永远是那个神出鬼没，走路如幽灵的存在，这个真理不算稀奇，念初中的时候大家都总结出来了。这时老班板着脸说：“我就来看看你们什么时候不闹了，没事不会预习课本吗？”老班话音未落哗哗的掀书声就开始了，老班的话是圣旨无人敢不尊。

不过，虽然大家都在掀书，可是大家脑子里在想什么就不知道了，青春年少的日子，没业还真没地方释放青春活力呢。凌风想到小学老师的一句话“这帮小崽子不多留些业给他们那不个个都翻天了！”，凌风觉得这好笑的话在今天看来还是有几分歪理的。凌风歪着头，左手撑着脑袋，右手胳膊压着翻开的课本，内容都没看，手却闲不住，圆珠笔在手上一圈又一圈的转开了。凌风一边转笔，一边看着老班的背影，不自觉的猜想老班几时会走人。一般情况下老班会在班里踱步踱几圈直到夜自习正式开始。不一会儿，夜自习的铃声响起，老班悄无声息的踱到了教室外，而来值班的任课老师就来接班了。这天夜自习是美丽的物理老师值班，不过大家习惯性称“守班”，有那么点看守的意味。物理老师直接到讲台上坐定从她的皮包里掏出教案教辅书开始写写画画了，没有发什么话。物理老师没老班的严肃，自然敏感的学生很快摸清了老师的脾气，所以物理老师来守班大家心里是放松的。这些微妙的小事儿凌风当时没觉得，时间久了他就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陷入集体无意识了。

再说这无处安放的青春，相信大多数学生都很自觉的观察过自己的老师。老师为公共人物，整天被几十双几百双眼睛盯着，自然盯着的学生免不了好奇，议论，幻想......凌风没学过心里学，他不知道尖子班的神人是不是也有这么无聊的时候，不过他这普通学生确实是免不了对老师的关注。物理老师这天穿了碎花的衬衫，还有白色的裤子，一副电视剧白领模样，碎花衬衫没有塞进裤子里，碎花是淡雅的粉色和淡绿，具体什么花说不上来。青春期的脑子似乎是一辈子最灵光的时候，一秒钟所思所想花几千字都写不完。凌风此时此刻的脑子就是飞速急转，相当灵活，物理老师的形象似乎不到一秒钟就被他扫描进脑子了。哦，除了穿着，凌风觉得物理老师还是个有些混血的美女，当然混血是多年以后他才知道的词汇，而当时他只觉得物理老师不同于普通人，她那鼻子很挺拔，脸庞轮廓很清晰，眼睛大大的，五官端正就是肤色偏黑，不然就完美了。好了，扫描完了物理老师凌风的关注点就消失了。他对于老师的观察仅限于此，更多的想法倒是没有。

扫描完了老师，凌风开始思绪飘飞间，这时凌风课桌上的书堆被前排的人挤歪了。只见前排一个女生扭过头来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并且伸手扶正了歪了的书本，凌风赶忙回应“没关系，没事儿！”并附赠微笑。这可是高中以来第一个跟他说话的女生啊，还是恰逢他走神之际。凌风心想，这算是说话还是不算呢？不过他也没好意思看看前后座的同学长什么样，刚才那女生凌风都没仔细看清楚脸呢。对异性观察力这么弱还是源于多年的家教传统，家里父母一直告诫他大学之前不准谈恋爱，学校老师也如是说，他们很成功的教化了凌风，所以凌风才是那么听话老实多年来没跟女生说过什么话。多年来，学校和家里一直管的很严格，凌风看电视剧的时候倒是期待自己能有一段风花雪月的事，可是现实中他又从来不敢主动撩妹，这么多年顶多算闷骚，谁都以为他老实听话，但他自己知道自己没那么乖。凌风明白“青春期的学生，谁不想谈恋爱啊，是没人跟咱谈好不好！”。遥想当年，小学的时候凌风还是与女同学做同桌，可是自从读初中就没那好事了，特别是班里出了个早恋的还被老老师逮住的，那时老班就像禁欲到变态的男人一样眼睛死盯着全班学生，那时没有女同桌，现在更没有女同桌。对了，还不知道前后桌同学叫什么名字呢，闷骚的凌风也不好意思问别人叫什么。想到这些凌风又打住了，他觉得以后老师提问多了自然就知道大家的姓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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