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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第2页）

沈舟沉吟片刻：&ldo;不知，但在意料之中。&rdo;

容落云问：&ldo;何出此言?

半晌只顾着说，沈舟指一指桌上的饭菜，以此要挟。待容落云吃下几口，他才回答：&ldo;不知，是因为驿兵快过我的探子，八百里加急可不是人人都能比的。&rdo;

至于意料之中，定北侯原本只催军饷，遇袭后，连上数道折子自贬，请求皇上允准霍临风回塞北挂帅。

既然如此，塞北的回信中必定提及，霍临风也早该知道。

容落云盯着碗里的白饭，咧开嘴，然而眉头始终紧紧地蹙着。这般连连苦笑实属失态，可他抑不住，喜欢，憎恨，无可奈何，哪一样都叫人失控。

&ldo;沈大人，&rdo;他筛出一点理智，&ldo;你对此事怎样看?&rdo;

沈舟道：&ldo;军饷迟发，将士的流失已经造成，侯爷也的确受伤，所以皇上才敢放虎归山。&rdo;他用了一个&ldo;敢&rdo;字，&ldo;霍门势强，强在能号令千军，如今人员伤亡，战乱又未结束，即使胜仗也会大伤元气。&rdo;

兵力不足，皇上的忌惮之意也会减轻。

那般的话，容落云问：&ldo;胜仗后休养生息，霍临风还会回来吗?&rdo;

沈舟想了想，而后摇了摇头：&ldo;不会。&rdo;他无意安慰，只言真实的想法，&ldo;即使调离塞北，也一定是留在长安。&rdo;

容落云急道：&ldo;为何?&rdo;

沈舟答：&ldo;定北侯势强，需要丞相来制衡，一旦兵力损失，则变成定北侯制衡丞相。&rdo;

他放低声调，犹如兄长与小弟说秘密话：&ldo;皇上老了，病了，要为太子早做打算。丞相是太子的左膀，只有左膀不可，迟早要有霍家来做右臂。&rdo;

长久以来，皇上追求的便是一种平衡，并非真正地亲信哪一方。

容落云有些怔忪，不知不觉地失了分寸：&ldo;沈大哥，所以霍临风不会再回来了?&rdo;

一句&ldo;沈大哥&rdo;叫沈舟舌桥不下，他曾觉得那双眼睛熟悉，此刻盯着，难解的思绪顿时一片糟乱。

良久，他强自回神：&ldo;谈论这些为时尚早，无论何种情形都有一个前提。&rdo;

容落云问：&ldo;……什么?&rdo;

沈舟答道：&ldo;活着。&rdo;

此番是去挂帅平乱，刀剑无眼，千军万马更是以命相搏。这一仗不到最后，谁也无法判断出结局。

活着……怎的忘记了&ldo;活着&rdo;?

抑或是，意识中认定会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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